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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着头皮刺入的疼痛,以及身躯不受自己所控的无力,罗天封挣扎着想要唤起鞅伍,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了。
只要鞅伍与他站在一方,他就会拥有一线生机,从而显露尊魂幡的破绽。
可是,等待他的是死一般的寂静。
“鞅伍。”
“罗鞅伍!”
罗天封在识海内大吼大叫,疯狂的寻找着鞅伍的身影。
四周依旧是一片空寂。
他只能茫然的站在光下,望向黑暗,失魂落魄的说道:“我的儿子,鞅伍,你答应过成为我的儿子。”
“阿修罗教主。”
“圣王。”
“罗天封的儿子!”
黑暗中。
依旧没有任何的响动。
没有哭泣声,也没有忏悔声,依旧是寂静的,仿佛他呼喊的人根本就不在这里,可是罗天封能清晰的感受到鞅伍的存在。
明明刚才鞅伍还曾开口喊他父亲,让他帮帮那个心狠手辣的器灵。
“为什么?!”
“你还小你不懂,死亡真的很可怕。死了,不能说,不能听,不能看,慢慢的,最后什么都感受不到,我很怕死,可是我更害怕……我的女儿没有了父亲,我的儿子,妹妹的兄长。”
“我懂。”
鞅伍瘦小的身影从黑暗中走出来。
“我什么都懂!”
“死,很冷,很空旷,很快,甚至感受不到。”
“死后很无助。”
“我祈求上苍大地,回应我的只有他。”
“他救了那时的我,我不能害现在的他!”
噗通。
鞅伍跪在地上,诚恳道:“对不起,我骗了您,我很想成为您的儿子,可是,那个时候我并不是诚心的,我只是想要您放松警惕,只有这样,我才能够在最关键的时刻,做出我自己的选择。”
罗天封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笑了起来。
什么大教之主,圣王实力,连个小孩儿都摆不平。
说出去着实让人笑话。
但是,地位、实力,真的可以让一个勇敢的人屈服吗?
答案显而易见。
被地位和实力吸引而来的人终究会因为这两者的衰落而离去。
罗天封走上前来,扶起了鞅伍。
认真的打量起来。
微微颔首:“你不用说抱歉,那时候我也并不是真心意的。”
“只有诚心才能换真心。”
“回应谎言的也只有谎言。”
“可惜。”
“如果我们都还活着,我多么希望你真的是我的儿子。”
“父亲!”
“我永远都是您的儿子、妹妹的兄长。”
罗天封不禁潸然,呢喃道:“妹妹。”
……
“小友还是放开我那不成器的徒儿吧,我并无恶意。”
阿修罗的老祖于虚空站定,双眼落在了涂山君的身上,又渐渐的划去挪到青年罗天封那里,深处传来一抹无法逝去的哀伤。
涂山君依旧没有放手。
他连话都没有说。
阿修罗老祖的身形很是高大,近八尺的身躯看起来偏瘦,两颊深陷,却无戾色,反而显得仙风道骨。
一只独角自额头刺出,纹路汇聚出的魔眼半开半阖,如同一位行走人间的佛陀。
须发皆有白色发丝掺杂,以黑玉冠束起。
身着须弥玄法袍,脚踩一双黑莲云履。
正是大教之祖,堂堂道君,罗神通。
罗神通拂去眼底神色。
一指点出。
玄光映照间一轮无边血月自他的身后升起。
血月化作一只宝塔悬于罗神通的头顶。
独属于道君的盖世灵机与神兵交织化作恐怖的玄光笼罩红尘大世。
“攻守之形,天地易之。”
“异!”
涂山君诧异的发现自己心中的战意迅速降低。
沉声说道:“又是一门古术?”
不过涂山君并没有坐以待毙,而是以神识淬炼兵气,一股锋锐的无上斗意自他的身躯勃发,好似化作一柄斩天魔剑。
“兵诀?”
罗神通略显惊讶的看向涂山君。
蚩帝兵诀是以兵气催动。
这可是南天王的压箱底绝技。
南天王曾跟他说过,如果有一天自己死了,这一团大帝兵气将会一同埋葬于历史长河,谁想到弥留之际,罗神重选择让蚩帝的古术继续璀璨于世。
这是他在大阵封禁之内看到的。
他看到了一切。
不能言,也不能阻止。
让罗神通没有想到的是,涂山君刚刚得到蚩帝兵气就能催动其中一丝威能。
仅仅这一丝就足以让他的古术效果大打折扣。
而且他确实不想与涂山君动武。
说道:“兵戈相向对你我都没有好处。”
涂山君终于开口:“神药归我,我即刻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