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分为地府官员和松散组织。”
“地府官员多半是应对棘手的问题。”
“松散的阴差则属于编外人员,可以在阴差大殿接取任务。”
老者尽管早就了解过地府的信息,可是设身处地的站在这里的时候,他才发现这好像并不是一个宗门或是势力,倒像是一个‘朝廷’,他觉得应该是仿照东岳王城,只是地府更集权。
“你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学堂有课会讲。”
“为何你没有成为阴差?”
“修为不足呐。”焦镰长叹了一声。
他也努力过,可是天分这东西就是客观存在的。
不说别的,同时是服用阴魂丹,他吸收的药力就是不如人家,修为不能进,自然就会被学府刷下来。
“我叫焦镰,还未请教老丈怎么称呼?”
老者拱手道:“孟巨子。”
“孟老!”
“我听说地府有一座大道轮回台,身亡之人的魂魄可以投入其中。”
焦镰诧异的看向老者:“对,轮回台可以投胎转世。”
“听说有些修士可以保留记忆进行转世,然后选择自己的灵根和天资,甚至还能选择体质。”焦镰畅想道:“如果我能成为大修士,立下大功,说不定就可以选择以后的人生了。”
一说起这个,孟巨子眼中的惊骇渐渐被压下去。
宗门似乎低估了这个新兴的势力。
轮回台完全就是一件足以影响天下的宝物。
这件宝物战力并不强大,可是它却能够给天下众生一个希望。
希望是可怕的东西。
掌握了希望的人更加可怕。
只有遵循地府大道的生灵才能够选择自己的出身。
如果不遵循,就只能祈祷幸运。
总有一天,天下生灵都会向往地府,认同地府的道。
到时候催生出的‘天尊’该是多么的恐怖。
‘这不是一个阴天的小势力,而是一个即将崛起的怪物。’
老者目中尽是骇然。
越是了解他越这么觉得。
老者旋即问道:“老夫听说,地府的大道君是一位吞魂炼魄的魔头,凡是被他收入魂幡的修士都不得解脱,只能成为他手中的役魂,沉沦永生永世。”
“你们就不怕将来有一日他祭炼地府成就自己吗?”
焦镰神色一怔。
他突然发觉这老者好像不如看起来那么和善,原本的热情慢慢冷下来,依然维持着微笑道:“老先生多虑了,大道君不会那样做。”
“何以见得?”
焦镰背诵道:“不死道典中的阴阳记说过:‘朝廷是众生放弃了原始的自由而换取相对意义的自由,如果有一天,这个自由的权利无法保证,众生可以单方面撕毁契约,重回原始的自由。’”
“这个不死道典和阴阳记又是什么?”
“是‘老天爷’编纂的道典。”
“也是学堂教的?”
“是的,尽管我不太理解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我觉得大道君应该是要我们坚守本心。”
“吁!”
焦镰抬头看向长街矗立的府衙,笑着说道:“老先生,我已经报官了。”
说着他看向正率队走出府衙的为首修士。
“大圣修为,倒是还行,可是他根本来不及保你。”
“你或许以为你腰间的令牌可以收容你的神魂,老夫的强大却足以瞬间摧毁你的一切,连真灵都湮灭。”
焦镰大笑起来:“无妨,我死了,我的妻儿会继承我的一切!”
孟巨子一脸的疑惑,他怎么感觉地府的这些修士都有点不正常,怎么还有完全不怕死的。
当然,他并没有出手。
他并不想为难一个小练气士。
顺手从袖袍掏出个储物袋,递过去道:“多谢你为老夫解惑。”
“不必了,地府会给小可发俸禄。”
“也好。”
孟巨子碰了一鼻子灰,颇有些灰头土脸的走下兽车,淡淡地说道:“丢人啊,才不到半个时辰就让人找了出来。”
“怕是我们踏入罗都的时候就已经被发现了。”大青驴迈步走近。
“前辈!”
迎面走来的鹰钩鼻修士微微拱手。
“在下并不想打搅前辈雅兴,奈何……”巫融笑呵呵的看向老者。
孟巨子摆了摆手,平静道:“地府确实有独到之处。”
驾兽车的焦镰整个人完全呆住,他怎么觉得那位有些眼熟,再看府尹在一遍小心翼翼的伺候着,他恍然,赶忙行礼:“阴差焦镰,见过地狱之主、罗都道君!”
“免礼。”
巫融走近将焦镰扶起,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好样的。”
……
“前辈,请吧。”
“请。”
眼看仪仗和銮驾离去,焦镰依旧没有回过神来。
直到身旁尊者提醒。
“坏了!”
尊者吓了一跳:“什么?”
“刚才我要是死了,岂不是能选了。”焦镰一脸懊恼。
尊者安慰道:“放宽心,你立下大功,府主赏赐不会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