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颗“大树”伸出的枝叶,仓促的纠缠住了平台残余的锁链;但这并不能改变和拯救它的命运。随着相继脆裂、扯断的大片枝干,它最终还是呼啸着跌入雾气,又化作了片刻之后的回响震荡。
这时平台上的守卫,也终于意识到了什么,如梦初醒一般的靠近边缘,从上方抛下许多条绳索,垂落在那些攀爬石壁的兽型甲兵之间。然而,这时的江畋再度发动叠加的“导引”和“场域”模式。
随着他的眼神转动所过,那些正在靠近崖边施救的守卫,突然间就像是在身后被人用力退了一把,或又是暂时失去了重力约束一般;纷纷的抓着绳索从悬崖边缘弹飞而出。化作夜暮下的空中飞人。
转眼之间,升降平台上的守卫就被清空大半,剩下寥寥无几的幸存者;也惊慌失措的逃向内里,想要敲响一侧木构小亭中,用来求援和示警的金板。然而,就被守株待兔其后的甲人挥戟一同斩碎。
紧接着,江畋已经闪身站到了被清空的平台边缘,看着最近一位眼看就要爬上的兽型甲兵;突然就露齿一笑。随着他一挥手,凭空出现的大片石块,就这么兜头盖脑滚落轰击而下,瞬间淹没对方。
哗啦啦激烈翻滚、撞击石壁的乱石如雨,整整持续了四分之一刻(五分钟);将原本光滑平整的断崖石壁,变得坑坑洼洼、满目疮痍的同时,也裹带走了几乎所有的攀爬甲兵;甚至砸穿裂口边缘。
暂时制造出了一阵小小的局部土石崩塌来。而因此,当江畋穿过隐隐散发着,有害瘴气味的裂隙口薄雾;凌空降下底部之后,就只能看到隐约透入的月色入隙下,堆成座小山的乱石堆和滚滚泥沙。
至于那些兽型的甲兵,还是活化的大树,或是地下原本存在的另外一些人和事物;都被烟尘滚滚、震声回荡的,掩埋、堆压在下面。在经历了堆砸、撞击和深压掩埋之后,他不觉得对方还能幸免。
随即他很快就听到了,来自裂隙底部深处,一些隐蔽洞道内的呼喊声;以及黑暗中随之出现的幽蓝火光,成群结队奔走而出的身影。然后这些莹虫一般的辉光,迅速汇聚到这片乱石堆成的小山上。
又在此起彼伏的隐隐惊呼、惨叫声中,相继熄灭和重归于沉寂。当江畋再度出现的时候,已经换上了一身褐袍兜面的行头;手里也拿着一只幽蓝泛光的风灯;跃向着人声灯火来处的地下裂隙深处。
然而,不久之后他就见到了,一条激流奔滚喧声哗哗的地下暗河;以及纵横交错架设在暗河边缘和上方的栈道、飞桥;还有像模像样的哨塔、警楼、仓房和居舍,在四壁发光苔藓下显得尤为魔幻。
穿行期间,也偶尔有人从边上的洞道,以及石壁裂隙内突然冒出来;对着奔走在前方作为诱饵和前驱的甲人,不断的射击偷袭或是放出一些,能够吸附攀越在洞璧上,形似巨型守宫、壁虎的异兽。
然后,就被黄雀在后的江畋,连人带着异兽一起纵剑贯穿削断,化作一地血肉淋漓的碎块;然而,当这些尸骸掉落在暗河中时,又有不明生物潜游而至,稍闪即逝的争相将其吞噬,搅起污浊滚滚。
不久之后,当所有的零星抵抗和阻挠,都随着暗河中翻滚搅动的异类,重归于平静。江畋也在长达数里的深邃地下裂隙尽头,看见一道带着古朴花纹,却断裂成数截、覆盖满发光地藓的璧上石门。
下一刻,受操控闯入数丈高石门内的甲人,突然就被一股猝不及防的巨力,瞬息给轰击出来;落在地上的刹那间,崩碎了一大片的身体。眼看只剩小半截甲人只能匍匐在地,努力吸附着散落甲片。
一时半会却是再也起不来,短时间内也派不上用场了。而在江畋的共享视野中,甚至来不及看清楚对方,就无可阻挡的挥击出来了。但这难不倒江畋,随即他从“次元泡”中取出一枚大号沉底雷。
引燃到最后一点管线时,才眼疾手快的挥投进幽暗的石门;瞬间就在内侧被挡住,又轰然吞吐着炸开一大蓬,明亮的暗红火云和密集灼热的铸铁碎片;也炸的石门内骤然响起一片凄厉的惨叫嘶鸣。
然而紧接无暇的是,江畋再度投出的一大桶预装好的勐火油;几乎是紧贴着爆炸崩射、弹跳碎片的火花点点,轰然再度腾起一道扑面而来的热浪滚滚,以及流淌如河的炽焰汹汹、溅射乱飞的火雨。
也烧的那些隐藏和埋伏在石门内侧的存在,再也存身不住,带着滚滚黑烟和滴落的道道火焰,踏步沉重的奔逃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