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长属于乡绅之类,由家有修士或德高望重的人担当。没有管理权,但乡民有纠纷可以找他们主持公道。
他们也不会主动插手干预乡间事宜,跟云台宗、问心阁是一样的存在。
这两份契约是他找金川城官署签发的新契约,里边有宅院的相关图文资料,还印有金川城官署的公章。等她签了名字之后,屋主把两位旧契约当场撕 新契约上的也有屋主的公章和当场按的手印,如若她信不过,他可以带她到士长家报备。
再到金川城官署跑一趟,让她买得放心,住得安心。
“无需这么麻烦,几枚灵石而已,我亏得起。”桑月笑着收起屋契地契。
倘若对方是做局套路她,她亏了几枚灵石,对方亏的可是命。孰轻孰重,对方知道厉害就行。即便他家的孩子在云台宗,那也是鞭长莫及。
屋主见她爽脆,他便多嘴唠嗑几句,告诉她医馆的物件该去哪儿买比较划算。
同时提醒她,晚上最好别出诊。
“云台宗、问心阁毕竟是仙门,人家讲究的清心宁神,哪有空搭理咱们这些凡人的俗务?”
就算遇到邪祟,那也是死的人多了才会引起这两个地方的注意。
这也是他为什么有钱了,立马搬到金川城。城池有城防,始终比住在外边的人安全一些。
况且他这宅子就在入镇的路口旁,若有危险,她首当其冲。明知她是修士,可她的外表太具欺骗性,让他想起自家的小女儿。
做父母的哪个愿意自家孩子身陷险境?就算成了修士也难免担心。
“多谢提醒,我会小心的。”桑月真心实意道。
交易完成,屋主也不好多说。事情已毕,趁天色还早他得赶紧进城去,无暇多作逗留。家人都在城里,这儿就剩他留守在正屋,没什么行李收拾。
包袱一卷,背上马车就离开了。
站在门口看着他离开,因是一拍即合的交易,没浪费什么时辰。一大早来的,现在还不到正午,路口的行人不多但也不少,众目睽睽之下不方便施法。
仔细观察前屋的里里外外,心里有个大概的构思,这才关门进了内院。
等天黑再收拾是不可能的,她方才在观察的时候给面向大路的前屋设了障眼法。尔后双手着地,施展溯源之术让这栋宅院回到它最初的崭新样貌。
当然,扔个净垢术更简单。
可那毕竟还是二手宅子,施术回到它最初的模样,那就是刚建成的时候,岂非住得更加舒心?
还有前屋,以前是做茶楼的。
建筑风格不变,内部构造稍作变改,添加药柜药架子…忙完前屋,再到庭院,然后到正屋的厢房。最后在门口挂上“桑氏医馆”的匾额,旁边钉一块四方板。
板上用金漆描字:“不出外诊。”
就算对方病得快死了,也得抬到医馆她才治。不是怕危险,单纯是懒得跑。她没有救死扶伤的医者仁心,只想找个有人气的地方炼丹炼药研究新方罢了。
救人是顺便,不强求。
等一切都办妥,她心满意足地站在灯笼高悬的内庭廊下,身心舒畅地伸了一个懒腰。
属于她的灵界新生活,又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