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却在收到密电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铃儿响叮当之势向中央军校洛阳分校告了密。
人品之卑劣,
由此可见一斑。
左重得知战况沉默良久,怪不得洛阳那边消息那么灵通,原来是东北军自己出现了叛徒。
此事不算意外,这支曾经雄踞半个民国的劲旅精锐,在离开东北几年后就成了无根之木。
军官想的是如何捞钱,士兵想的是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上下均无斗志,根本不想打仗。
局面开始对东北军不利,少帅只好将拘扣的俘虏释放了一人,希望讨逆军能够暂停进攻。
另一边,被动卷入此次事件的地下党方面也要求国府停战,避免双方的冲突再一步升级。
还有一位刚刚到达西北,跟众多果党将领有师生之谊的中年男人亲自来到长安劝说少帅。
可作战顺利的何部长根本理会这两方的请求,命令讨逆军继续加快速度,尽快“救出”领袖。
这哪是救人,
分明是要杀人。
光头夫人急得夜不能寐,四处找盟友想办法,试图制止何部长的行动,可惜没有什么用。
直到21日,在英美法德等国的斡旋与威胁下,讨逆军终于停止了地面进攻,只进行轰炸。
毕竟没有了这些国家的武器和弹药,民国连一场像样的战争都打不了,何部长必须低头。
国民政府依旧像个到处漏风的筛子,据可靠消息光头夫人将于第二天前往长安参与谈判。
问题是长安就如同火药桶,讨逆军的飞机肆意轰炸,万一某个飞行员一不小心....,对吧。
人有旦夕祸福,
谁也说不准。
此事一传出,朝野和民间一片哗然,何部长还幸灾乐祸的对左右说了句血与火充塞长安。
意思很清楚,一个女人到那种地方凶多吉少,叛军有多疯狂,看日本东京的损失就知道。
其他人也认为光头夫人去了不过是多一个人质,最大作用就是让委员长在黄泉路多个伴。
这话不吉利。
却是事实。
出发之前,她将左重叫到了憩庐,托付他维持金陵现有局面,防止有人私底下破坏和谈。
她坐在沙发上,认真说道:“慎终,有些事情我不便多说,你作为特务处副处长应当知道。
为国家、民族计,我作为委员长夫人责无旁贷,你在金陵要多多关注何部长,明白了吗。”
“夫人。”
没想到左重听完,坚定的摇了摇头:“是卑职建议的您去长安,我有责任陪同您一同前往。
那里目前治安混乱,乱兵、土匪横行,抢劫和枪击事件时有发生,我必须保证您的安全。
金陵这边有特务处盯着,不会出现大的问题,我们只要保证驻军和警方暂时中立就够了。
委员长吉人天相定然能安全归来,到时那些魑魅魍魉将会无所遁形,国家也会重新安定。”
既然知道了历史走向,左重觉得跟着去一趟长安又何妨,说不定还有机会见到那位伟人。
论起来,那位才是他后世“真正”的老乡嘞,可以跟对方见一面,那他就没有白来这个时代。
更重要的是在光头和老戴面前刷刷印象分,身为下属,上司有难自己怎么能不去相救呢。
“也好,那你就一同前往吧。”
光头夫人思考再三,同意了左重的请求,金陵有特务处的人员盯着,那些人掀不起大浪。
谈完正事,她念头一动让仆人拿来了一幅明朝书法大家黄道周的《五言古诗轴》给左重。
此人曾任南明的尚书,积极招募义兵,抵御清军八旗南进,不幸兵败被俘,殉节于金陵。
就义前留下了纲常万古,节义千秋,天地知我,家人无忧的绝命书,品行常为世人称道。
送对方的字给左重。
其中意思不难理解。
只可惜左重已经认准了地下党,不会做党国的忠臣烈士,况且这个比喻未免太不合适了。
南明什么下场,所有的皇亲国戚、文武大臣被毒死,末连代皇帝永历帝也被吴三桂处决。
莫非这老娘们是在预示国府的结局,那倒是不好拒绝了,左重恭敬接过,随后离开憩庐。
1936年12月22日,兵变发生后第十天,一架军用飞机从金陵起飞向着西北方向快速飞去。
这个古老国家的命运究竟会走向何方呢,整个民国,乃至整个世界的目光都投向了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