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知道墨言已经看穿了她,但依旧笑,“你说什么,我不知道。”
看安然这幅模样,墨言的手有些痒,很想抬手去捏一捏她的脸颊,他已经有太久没有捏过她的脸颊。
只是墨言看着安然清瘦的容颜,脸蛋上软软的婴儿肥也早已不见,心沉了沉,便歇下了捏她的心思。
安然被墨言盯的有些不自在,“诗会已经结束,我回去了。”
“恩。”墨言点点头,目送着安然离开。
百花诗会过后,大皇子和燕凌彤的丑事因为皇后等人的镇压,并没有传出去,安然的壮举却传的沸沸扬扬。
“你说什么?燕三小姐一炷香之内做了三十多首诗歌,而且首首是佳作?骗人的吧?怎么可能?”
“怎么会是骗你,那首桃花庵歌你听说过吧?”
“当然,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这句话简直是绝了,这首诗太棒了!”
“这就是燕三小姐写的!”
“不是吧?不是说百花诗会以梅花为主题吗?这首可是歌颂桃花的!”
“还不是白小姐诬陷燕三小姐作弊,燕三小姐为了证明自己,当场做了这首桃花庵歌!”
“哈哈,我也听说了,白小姐今天还要去城门将燕三小姐所做的三十多首诗歌背诵下来,再承认,她不如燕三小姐!”
“那还等什么,去城门前围观啊!”
你传我,我传你,很快消息就传遍了整个京都,白涟薇坐在前往城门的马车上,听着外面的议论,脸色异常难看。
小侍女远远的坐在一边不敢看白涟薇的神色。
很快便到了城门,城门前已经是人山人海,等着围观白涟薇。
“白小姐人呢?怎么还不来?”
“哈哈,以前端着才女的称号,还敢对燕三小姐不敬,我看是没脸来吧!”
白涟薇一看到这个情况,脸色愈发的白,坐在马车上不肯动。
皇后派来监管执行的嬷嬷催促道:“白小姐到了,请您下马车。”
白涟薇咬着嘴唇,求情,但是嬷嬷不为所动,白涟薇最终无奈,终于下了马车。
白涟薇一下马车就被人发现了,那人大吼道:“白小姐来了!”
激动的百姓一下子呼啦啦的围了上来,白涟薇一个措手不及,被人推倒在地,围观的群众却还疯狂的往前挤。
侍卫一看情况不对,艰难的将白涟薇扶起来,然后护送着白涟薇到最前面。
白涟薇一身月白色长裙因为摔倒在地,又被人推推嚷嚷,有些乱有些脏。
白涟薇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当场眼睛就红了,可是现场的人太多,又太疯狂,根本就没有几个人注意到白涟薇的异样。
“白小姐,燕三小姐是不是做了三十多首佳作?”
“你为什么要指责燕三小姐作弊?你是不是嫉妒她?”
“白小姐,我听说你之前还派人刺杀过燕三小姐,并且在燕三小姐生辰宴会上,陷害燕三小姐,是不是这样?”
“白小姐,你怎么能这么做呢?燕三小姐可是治好了端清王爷,对端清王府有恩,你还是墨公子的未婚妻,怎么能这么不识大体!”
白涟薇听着众人对她的指责,一句话不回,只是开始念到:“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众人一静,“天啊,这首诗竟然是燕三小姐写,所有咏梅的诗歌中,我最喜欢的就是这首!”
白涟薇没有理会众人,接着念到:“数萼初含雪,孤标画本难。香中别有韵,清极不知寒。横笛和愁听,斜枝倚病看。逆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
“这首诗我最喜欢,难道也是燕三小姐写的不成?”
“疏是枝条艳是花,春妆儿女竟奢华。闲厅曲槛无余雪,流水空山有落霞。幽梦冷随红袖笛,游仙香泛绛河槎。前身定是瑶台种,无复相疑色相差。”
“这首也是经典!”
白涟薇一首首的背着,众人开始还有些纷乱,之后听到后面就安静了许多,听着一首首诗歌从白涟薇口中吐出,不知为何总觉脸很疼,很肿。
之前他们还认为燕三小姐不会作诗,只是粗鄙之人,燕三小姐没有辩解,却用一首首佳作来打了他们的脸!
是了,之前他们看燕三小姐年纪小,不肯相信她的医术,她就用绝佳的医术打了他们的脸,让他们知道,燕三小姐虽然年纪小,但是绝对是大安国第一神医。
他们认为燕三小姐粗鄙不会作诗,燕三小姐就能在一炷香之内完成三十多首佳作,来让他们看看什么叫才女!
众人觉得脸肿的不行,可是一个个却更加的激动。
“燕三小姐太厉害了!”
“以后我只信燕三小姐,她说什么就是什么,旁人的话,我再也不信了!”
“信燕三小姐,得永生!”
白涟薇听着众人的话,神色愈发的难看,她这就是用她的脸面,她的尊严,来给燕凌梦那个该死的女人铺垫神话!
可是,谁让她败了?
不,她还没有败,她现在还是墨言的未婚妻,只要她嫁给墨言,就算燕凌梦是天命贵女,早晚有一天,她也要跪在她面前!
她还有别的手段,她毕竟是重生的,她知道事情的进展,她能帮墨言,只要她把她的作用给墨言说清楚,他一定不会和她解除婚约的,一定是这样!
白涟薇想着,神色有些扭曲有些坚定。
终于她说了最后一句话,神色却愈发的扭曲,“我承认,在作诗上,不如燕三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