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犹豫着说道:“我有件事想和你说。”
墨言其实情绪还没有恢复过来,只是见安然满脸凝重,把那些沉重的思绪压了下去,只是又将安然抱紧了些,问道:“什么?”
安然张了张嘴,但是不知为何,却突然间有些说不出口。
没有任何理由,心里就是一直有一个声音,说不要说出来。
安然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她一向遵从直觉行事,她看着墨言担忧的墨眸,垂了眼眸,没敢再看随便找了一个理由搪塞,“就是神树的事。”
墨言眯了眯眼睛,并没有怀疑,“神树?被沈公子劈的了那两棵树?”
“恩。”安然点点头,“沈公子劈了树倒是心里舒坦了,但是你看现在百姓不敢朝他发火,都朝我来了,逼我让沈公子祭天谢罪,我真是呵呵了!”
墨言神色僵了僵,正想说什么,安然继续吐槽:“他们以为我有多大脸,我让那个该死的变态祭天谢罪他就祭天谢罪了?”
墨言神色更僵了些,该死的变态,好吧。
“还逼我嫁给安子俊?我哪一点对不起他们了?一出事火都朝我发,有本事他们逼那个变态出来谢罪啊,真是人善被人欺!”
墨言努力忽视安然对他的不太美好的形容词,看着气呼呼的安然,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神树他确实看着不顺眼,只是也没有想到,有人会那般无耻,不过他做了,他就会解决,说道:“不用放在心上,谣言而已,用不了多久就没人敢说什么了。”
安然有些疑惑的看着墨言一眼,“怎么这般笃定?”
墨言决定要给自己挽回一些形象,但是还不敢表现的太明显,看着安然,斟酌用词道:“我想沈公子并非是不负责的人,神树是他劈的,收尾的事情他自然会做好。”
安然听墨言这般说,有些惊讶更多却是委屈,她和沈公子算是不共戴天之仇了,而且沈公子污她清白,墨言可是她的男人,竟然对他并无恶感?
安然只是看着墨言不说话。
墨言被安然看的心里有些紧张,墨眸中也难以自抑的浮现一抹慌张来,只是还强装镇定,没有再说什么。
安然忍不住失望,问道:“你对他的印象不错?”
墨言愈发的无措,不是很敢看安然的眼睛,解释着,“并非如此,只是想着沈公子能有此盛名,人品应该还行,至少该背负的责任……”
“够了!”安然大喊一声,猛地推开墨言,从他怀里退了出来,站到一边,盯着他,她被沈公子污了清白,他竟然觉得他的人品还是可以的?
表现在哪里?
表现在污人清白上吗?!
安然委屈,愤怒,她觉得墨言一点都不在乎她,至少不会有一个男人会对污了自己女人清白的人有好感!
墨言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可是被污了清白的话,安然不想说出口,那是她心底最大的屈辱,只能用沈公子鲜血来洗刷的屈辱!
安然不愿提,只是说道:“我和沈公子有不共戴天之仇,不是他死,就是我亡,绝无共存可能,如果你觉得他人还不错,那我们……”
分开两个字在口里打转,心里的疼和不舍让她迟迟开不了口。
安然没有说出来,墨言却意会了,他脸色一白,上前想要抱住安然,却被安然退后一步躲开。
墨言看着安然脸上的防备不信任和失望,不敢再强迫她,心里对安然对沈墨的仇恨有了更深的理解,竟然是无法共存。
可是理解越深,墨言心就痛的似乎在滴血,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如果当初他听了清逸大师的话,那该多好?
可是世上没有如果,更没有卖后悔药的。
他只能看着安然说道:“分开的话不许说,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要想离开我,如果真的有那一天,追溯到黄泉碧落我也一定要把你追回!”
墨言霸道的宣言,紧张担心的模样,让安然心情好了一些。
不管他对沈墨是什么看法,至少他是喜欢她的,而且她也舍不得和他分开,不然为什么要抗着那么大的压力,和他在一起?
只是墨言对沈墨欣赏的态度到底让安然心中不快,甚至完全没有办法理解。
以墨言的霸道和醋意,即便是她和安子俊安宇朗正常交往,他都不愿,沈公子污她清白,他反而欣赏他。
根本就说不通好吗?
“不管你对沈公子如何欣赏,和我在一起,就必须是站在他的对立面,和我同仇敌忾,甚至有一天,挥刀相向,你做得到吗?”
墨言在安然的逼视下,不敢有一丝一毫的犹豫,更不敢在这个时候惹怒她,只能违心说道:“我并没有欣赏他,只是觉得他声望在我之上,必然有其原因。”
墨言见安然又有瞪眼的趋势,赶紧说道:“他对你做下的事……”墨言说着顿了顿,“我很生气,无论如何,我都会支持你。”
安然终于被顺毛了,只是看着墨言,心里还是老大不痛快,说道:“晚了,我要休息了,你回去吧。”
墨言看着安然并不大好看的脸色,哪敢回去,只是站在原地不动,“你去睡,我在旁边看着,待你睡着了我再走。”
安然脸色臭臭,“不要,我睡的浅,有一点动静就容易惊醒,更不习惯睡觉的时候旁边有人,你走吧。”
墨言哪里被人这般三番两次往外赶过,可是他还不敢生气,也生不起气来,还是好声好气的说道:“那我看你躺在床上再走。”
安然见墨言可怜巴巴模样,心里到底不忍,还诡异的有一种爽感。
难道她有s倾向,看着高高在上的谪仙被她虐的像是受气小媳妇一样,心中飘飘然?
安然顿时有点囧,连忙把这个想法拍飞,也顾不得生气,囧着脸爬上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