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言转过头去看安然,见安然眼圈红红的,像是哭过,没忍住问道:“发生了什么?”
安然没有说话,王爷开口了,“怎么,我欺负了你媳妇,你要如何?”
墨言抿了抿唇,“父亲接受了安然,为什么?”
“不为什么,想接受自然就接受了。”
“那父亲为何肯见我了?”
“安然一直求我,看在她的面子上。”
墨言又抿了抿唇,他还是在担心,端清王爷了解他的性子,他何尝不了解端清王爷的性子?
虽然他日日夜夜都在期盼父亲能够理解他,肯见他。
可是就像是他自己清楚,他绝无可能更改决定一样,父亲也绝无可能改变自己的想法。
现在他肯见他,恐怕不是因为,他接受了他的计划,而是发生了别的他不知道的事。
安然眼见着两人谈话又要僵,赶紧出来打圆场,“我哪有这么大的面子,还不是王爷想见儿子了。”
“今天我进来时,看到王爷也在窗子边想要透过窗子往外看呢!”
“我当时就知道,王爷必然是想儿子了,这才出言劝说。”
端清王爷心思被安然捅破,有些许不好意思,瞪了安然一眼,“你莫要胡说,只是站在窗子边透透气罢了,你瞎想什么?”
安然嘿嘿一笑,哪有人透气不开窗的?
经过安然这一打岔,气氛好了许多,安然担心墨言又要说出什么,破坏气氛,将他按到一边,“你先在这坐着,还没有给王爷行针呢,行完针,你陪着王爷下下棋。”
“王爷嫌侯逸修下棋水平太低,我想,你大概是没问题的。”
墨言也不想把气氛搞的太差,他仔仔细细的打量了安然一眼,见她神色确实没有什么异样,甚至之前眉宇之间笼罩着的一层淡淡薄愁和忧虑都消散不见,整个人看起来松快许多。
墨言终是放下了心,点点头道,“好。”
安然松了一口气。
给王爷行针,又泡完药浴之后,侯逸修端着药来了,见到墨言下意识一愣,然后看了安然一眼,朝她竖起了大拇指,不过到底是怕墨言找他麻烦,放下药,一溜烟跑了。
端清王爷吃了药,两人就坐在窗边,开始下棋。
安然坐在一旁的案子上,开始她日常的练习素描。
这一段时间,安然可以说是没日没夜的练习素描,只是可惜,手残注定手残,比起之前进步并不算大。
安然也是心急了,今天才找了端清王爷谈话,只是没有想到端清王爷竟然真的同意了,也是意外之喜。
安然看着前面一起下棋其乐融融的父子两人,眸中浮现浓浓的笑意,只是笑意背后,却是悲伤。
王爷只剩下三日了。
安然深吸一口气,她咬了咬牙,无论如何,她都要在这三日,将画像画出来。
也许是真诚所至金石为开,这一次下笔,安然感觉简直有如神助,将端清王爷与墨言下棋的情景,一点一点的画了出来。
安然看着她画出来的画,简直有些不可置信,趁热打铁,她又画了一副端清王爷单独的肖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