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就要从床下下来,去追安然。
安然虽然生气,但是还听着后面的动静,连忙扭头就看到沈墨挣扎着要从床下下来。
安然顿时一惊,也顾不得生气了,连忙跑了过去,“你疯了吗?谁让你下床的?你想死就提前说一声,我拿着诊金直接走人好吗!”
安然将盘子往旁边桌子上一扔,按着沈墨就给他按在床上,然后连忙给他把脉,半响才狠狠的松了一口气,“幸好伤口没事,不然我要你好看!”
沈墨没有说话,只是深深的看着安然,血红色的眸中,带着安然有些看不懂的笑意。
安然被他看的心里一惊,“你看什么!”
沈墨没有回答,而是说道:“我没有想到你会来,以为是旁人,我不是故意吼你的,你别生气。”
安然见他刚才拼了命的要追过去,就知道他可能是把她当做旁人了。
只是听到他这般解释,就想到他刚才怒斥她的样子,还有几分不忿,冷哼一声,“骂人之前不会先看看是谁吗?也就是我脾气好,换到别人身上,你试试!”
换到别人身上,沈墨想吼就吼了,脾气再坏也得憋着。
只是沈墨被安然骂的只是笑着点头,“我知道了。”
安然见沈墨是诚心悔过了,终于哼了一声,表示她勉强原谅他了,然后扶着他起身,沈墨乖乖的随她摆弄。
他不知道今晚安然为何会来,他也不敢问,唯恐自己自作多情,但是不管为何,她来了,他真的很高兴。
扶起沈墨后,安然先把一碗药端了过来,“喝了。”
沈墨连问都没有问一句,也没有半分迟疑,安然让他喝,他接过来,仰头就乖乖喝了。
只是,最后品了品味道,神色微微一动,竟然很像之前安然让他喝的,减少千千结发作痛苦的药。
可是,她不是已经全忘了吗?
沈墨正想着,见安然又端过来一碗,“喝了。”
沈墨低头看着药碗中,鲜红还冒着热气的血,脸色一下子就变了,连忙拉过安然藏在身后的左手,不顾她的挣扎,掀开她的衣袖,看到手腕上缠着一圈纱布,纱布上还透着几分红。
沈墨的手一下子有些颤抖。
安然没有想到直接就被沈墨给发现了,她看沈墨低着头只是盯着她手腕,并看不到神色,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安然有几分不自在,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这才说道:“你别误会啊,你现在是我的病人,万一你死了,对我神医的名号损失太大……”
沈墨没有听安然絮絮叨叨,而是问道:“这几天你呆在房间里一直是在研究这个吗?”
原来她步履匆匆不愿陪他,不是不想理会他,而是在为了他而忙碌。
上一次,为了研究出这个法子,安然用了将近一年时间,现在她失忆了,也许会有些印象,但是却用了三天就逼自己想了起来,期间一定受了很多苦。
沈墨这一刻觉得,她虽然失忆了,但还是他的安然,永远都没有变。
安然用力想抽回自己的手,“也不全是啊,翻看着典籍,这些东西自动就出现在脑海里了。”
沈墨用力握着安然的手,不许她抽出来,然后一点一点打开纱布,露出一道伤口来。
沈墨抿了抿唇,从怀里掏出一个白玉萍来,开始给安然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