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河笑道:“她们居然真敢和圣女抢男人,你威望没立好啊。”
思思哼哼道:“你是不是很得意?是不是打算晚上偷偷钻进谁的香帐里?我看她们不会拒绝哦。”
“还是免了,被下了蛊绑回去我可顶不住,那个有毒。”
思思瞪了他半晌,嫣然一笑:“所以思护法其实也不敢找圣女讨奖励的,对不对……”
赵长河道:“奖励说给别人听的……当然如果圣女非要奖励的话,那就别叫思护法,叫我名字就好了。”
思思:“……”
赵长河望天。
思思终于叹了口气,凑上前坐在一边凳子上,帮他手臂敷药:“就那么想做人家老爷啊……还是说,是因为想成为这样的关系,你才为我灵族谋利?”
香风就在鼻尖萦绕,惯常面目多变媚语盈盈的思思这一刻神色很正,手上一丝不苟地在上药包扎,眼眸有点出神的样子,看似有些忧郁和惆怅。
这一刻的神情让赵长河想起了唐晚妆。
果然人一旦有了背负,都会有些相同的东西。
赵长河道:“我当你是朋友,当然为你族考虑……哪有那么功利?真要说目的,我自己剑试百族的历练意义反倒还更大一点,我打得很开心……嗯,反倒算是我借用了灵族身份,两清。”
思思低声道:“真当我是朋友?我见你的第一夜,就给你下蛊……”
赵长河道:“那不就是个恶作剧么?”
思思没有去说你当时掐住我的手腕封住我的气血,其实是按照敌人规格来戒备的了……这话现在说已经没有意义,大家曾经那点说不清的关系在这一刻早该烟消云散,进入了新的节点。
说不功利,其实也有的,当然可能赵长河临场并没有想这么多——如果说曾经唐晚妆起意和思思建立交易关系,是在这边埋下一个后续可用的伏笔,那么现在就是这个伏笔全面爆发派上用场之时。
苗疆反了,这个大方向连白族瑶族都没有坚决反对,可以说是已成既定事实。
然而在反贼联席之中,现在插进了自己人,一切尚在可控的范围,白族瑶族也是可以继续争取立场的。
问题在于,这个自己人……思思认吗?
“我之前告诉过你,现在造反不合我族利益,我们出来的核心族人很少,还在吸纳聚集势力的奠基期,此刻参与这种大事,只会被洪流碾碎,仓惶回到秘境里……”思思最后把绷带一绑,满意地拍了两下:“但现在你的举动给了我壮大之机……”
赵长河奇道:“怎么个壮大法?不同族群可以并为一族么?”
“有的,比如很多山间乡野,小村小厝,说是哪族还真不好说。还有曾经灭了族,无处归依的,混居嫁娶之后也就融于新族之中了,这种情况现在都没消化完。最后……”思思笑了笑:“现在如果西南全面排夏,曾经在这里生活的夏人们到底是杀了还是驱逐?还是索性隐姓埋名,加入哪里?”
赵长河颔首道:“从现在的情况看,巴山剑庐其实是整体入了黑苗的伙,虽然不知道内在原因……总之他们可以吸纳夏人,你们也可以。此地夏人其实很多,第五席的地位、有意识的吸收,可以让你在这件事上飞速壮大,滚雪球般形成真正的第五势力。”
思思悠悠道:“由于吸纳大量夏人,到时候这就是一支亲夏势力,这是大势洪流,作为首领都必须顺着此意。根本用不着你说什么朋友,用不着唐晚妆建立什么交情,更用不着某些人心心念念的想要征服我,变成他的丫鬟。”
赵长河有些尴尬:“我真没那意思,就是玩个梗……”
“是么?”思思好不容易正常对话没一盏茶,又开始故态复萌,声音变得妩媚起来:“你既然不想征服我,那莫非还是想要讨奖励?”
赵长河绷着脸,目光完全本能一般,又落在她的玉足上。
她没有特意去躲藏,很是随意地伸在面前,似乎触手可及。
月色之下,粉色的脚甲仿佛泛着珍珠般的柔光。
赵长河实在忍不住问:“你一直赤足,为什么能这么晶莹剔透,一点茧子都没有的?”
“嘻……人家有蛊术护身呀,你看……”思思咬着下唇,身子慢慢后仰,脚丫似乎无力地搭在了赵长河腿上。
赵长河:“……”
看个屁,谁看得出来这有什么蛊?
思思媚声道:“至于是什么蛊……老爷要不要亲手来摸一摸,亲自研究查验一下?”
不需要赵长河陷入天人交战……思思话音方落,“砰”地一声,门被推开,岳红翎悠然而入:“还是本护法来检查吧,圣女的脚被男人摸了,传出去好像也不是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