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人,与吴家的确有着一些关系,但关系不深,但和你有一些关系,而且关系还很深。”
楚南诧异道:“莫非是朱凡与秋生?”
朱凡与秋生,年岁与楚南相当,家境在龙昌镇里属于中上。
而朱家与秋家与吴氏家族的关系,既有表面上的恭维客套,也有背地里的一些人情往来,大体上交道不深。
这两个人幼年时期与楚南的关系也还算是不错,时常在一起玩耍打闹。
可惜自从楚南的父母出事之后,这两个人与楚南的关系突然之间就恶化了,不知道是家里人教的,还是两人看楚南成为了一个没爹没娘的孩子,觉得楚南好欺负,就处处为难楚南,这里面的事情还真有点说不清。
楚南印象很深刻,八岁那年,朱凡与秋生两人,在大年三十的晚上,将楚南按在河边,打了一个鼻青脸肿,险些将楚南的胳膊打骨折了。
至于口头上辱骂楚南的那些话语,楚南至今都记得,没爹没娘没人要,命格克父母,一家人都是楚南克死的。
时常在大庭广众之下嘲笑楚南,辱骂楚南,曾几何时,楚南也想要提着刀,将这两个小崽子直接砍了,也幸亏那时候,老陈对楚南的管教严格,并未让楚南流露出自己的罡气。
想起这两个人,楚南直到如今,肚子里还是有一股火气的。
镇长大人见状,故意调侃道:“怎么,堂堂西洲楚王,连这么一点胸襟气度都没有。”
楚南摇了摇头,声音沉闷道:“不是。”
童年时代的阴影,将会伴随人的一生,又岂是那么轻易就能抛之脑后的。
镇长大人继续问道:“那是为何?”
楚南尽可能平复心绪道:“只是有些突然,没有想到会是这两个人,而且,我开府的初衷,也并不是为了争权夺势,要去证明自己多么的了不起。”
随后,楚南将自己的想法尽数告知镇长大人。
成立一座门庭,尝试着做一门学问,不争权夺势,初期只有自己一个人,可能还会与流浪汉时常打交道。
冷冷清清,却别有一番风骨。
镇长大人听闻后,非但没有嘲笑楚南,反倒是一脸震惊的看着楚南,道:“没有想到,你这个小家伙立下的竟然是成圣之志。”
楚南含蓄道:“可能我要做的事情,一开始是极其枯燥,荒诞,无聊的,这样的事情,并不适合朱凡与秋生这样的年轻人。”
“当然,我也不会为难他们,我也会与龙昌镇里的任何一个人,与人为善。”
镇长若有所思,楚南的动机,的确与他一开始的推测是截然不同的。
这是很伟大的理想,运气不好的话,数百年之内,都不会有任何出息与起色。
可他也看出来,楚南是成心想要去做一些事情的。
“既然如此,你开府也不会得罪什么人,可你身边没有龙昌镇的自己人给你撑撑场面,传扬出去也不好听,更不好看。”镇长大人说道。
楚南巧妙应道:“不会,至少老吕叔,还有申佑叔,以及魏爽,他们若有闲暇,也会去我的楚王府转悠一番的。”
“龙昌镇里的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去做我的楚王府做客的。”
“只是那里可能会很冷清罢了。”
楚南也有想过,真若是龙昌镇里的青年俊彦进入自己的门庭之中,对外传扬出去反而更加的不好听,很容易背负上用亲不用贤,排除异己的骂名。
就自己一个人,认认真真清清白白的去做自己的事情,外人也无可指责。
至于自己的门庭一开始会进入怎样的人,到底是有权有势的人,还是平头老百姓,亦或是可怜的孤儿流浪汉,楚南一点都不在意,遇见了便是缘。
太势利的人,注定做不成一些太大的事情,并且还会给自己招惹来诸多仇人。
镇长哈哈笑道:“既然如此的话,我也会经常前往你的王府喝杯茶,哪怕是很不值钱的粗茶,只要是你给我倒的,我也甘之如饴。”
“我一直以为,你将会是龙昌镇里最耀眼的一颗将星,从未想过,你的内心竟然是如此深沉,做一门学问,古往今来有不少尝试着做学问的人,到了最后,其实都没有落得什么好下场,但也许你的学问,会别开生面呢。”
楚南平静道:“我只是尝试,具体要做一门怎样的学问,我也说不清道不明,有些东西,也许真的是妙不可言。”
陆离先生一些古怪的言论,于楚南而言,也颇有参悟价值。
镇长说道:“据我所知,西洲北部,有一风水宝地,那里地势一马平川,灵气浓郁,你去那里修建你的楚王府,会是一桩不错的选择。”
楚南微微摇头道:“所谓的风水宝地,留给有需要的人,我打算寻找一处顺眼的地方即可,只要风水不是太坏就可以。”
“平平淡淡才是真。”
“也许,会在荒无人烟的地方,修建一座楚王府。”
“可惜啊,我的申佑叔叔离开了龙昌镇,也不知何时归来,不然的话,这个工程就落在了申佑叔叔的肩膀上。”
镇长闻后,咧嘴一笑道:“我知晓你的申佑叔叔去了何处,你先选择地方,我会让你的申佑叔叔回来的,也会让你的申佑叔叔在你这里挣一笔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