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战是和？
他相信，神子大人没有别的选择
当然，就算神子大人拒绝“合作”，那他也不介意现在就拼命，无论如何都将暗影之牙的千年生涯画上一个休止符。
暗影之牙终于再次开口了。
他，神子大人凝望着莫测，却是先问出了一个问题：
“你之前逼迫本主教，要与本主教生死决斗，是为了什么？”
“让我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处境？”
之前那一番拉扯是为了什么？
莫测缓缓地呼出一口气，脸上的笑容未变：
“你说的不错。”
“如果你不肯配合的话，我其实没有把握让你屈服，嗯我是说对于你心里的，关于月魔的那些情报，我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强行拿到手，即便我是心魇系的契约者。”
“我怕你悍不畏死，在我还没有读完你的记忆，你就自我了结了，那样相当于又给了你一次和我同归于尽的机会。”
暗影之牙脸上的无数獠牙在缓慢的开合着，在仔细品读莫测这番话的意思。
很快，神子大人再次明白了过来。
如莫测所说，他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读取同级契约者的所有记忆。
换句话说，莫测想要获取暗影之牙意识中关于月魔的情报，还有另一种方式，那就是凭借着他本就是心魇一系契约者读取他人记忆的契约能力，强行读取暗影之牙的记忆。
这其实是心魇一系所长，但是并不适用于眼前的情况，毕竟关于月魔的情报联系着大陆的存亡，不容有失，这是第一个原因。
第二个原因是暗影之牙的等级优势是实际存在的，以紫级的能力去读取金级契约者的记忆，这本来就是跨阶层的挑战，暗影之牙虽然不是心魇系的能力者，但是有足够强大的精神力与莫测的符源进行抗衡，阻止他读取记忆。
这势必会形成不少的拉扯，有可能让莫测无法获取所有想要知道的信息。
至于最后一个原因也就是莫测所说的一个同归于尽的机会，其实也不难理解，如果莫测一上来就强行读取暗影之牙的记忆，那么双方必然发生战斗，双方是同时在战斗与意识中进行争夺，无疑会更加增添莫测达到目的的难度。
而且，还有一个问题是无法解决的，如果暗影之牙确信自己无法战胜莫测，无法摆脱莫测，并知道自己的结局是今日陨落的话，他可以选择在死亡的同时将自己的意识同样抹除，就相当于“神形俱灭”！
身体死去的同时，是可以让自己的意识一起陨落的，若是莫测没能在之前的拉扯中拿到所有的关键信息，或者说暗影之牙有意对记忆中重要的情报进行保护或者隐藏，那么他可以在必死的情况下自我了断，相当于带着这些情报一起进入坟墓。
这样，莫测就无法拿到想要的东西了，再然后，他只能去面对月魔，而最终无法战胜月魔的话，结局也是一目了然的。
这岂不是相当于暗影之牙用自我了断的方式拉着莫测同归于尽？！
而且，是第二次！复活月魔，就是暗影之牙第一次拉着莫测同归于尽啊，他之前就这么做过。
总之，情报这玩意不能用强，用强的话可能会失败。
完全控制住暗影之牙并读取他的记忆并不是一件能够十拿九稳的事情，对于现在的莫测来说。
所以，莫大英雄不得不选择最为稳妥的方式
莫测低声笑道，再次承认道：
“你说的不错，我没把握将你完全控制，并拿到想要的东西。”
“若是不逼迫神子大人承认现在的绝境，让你承认如果我下定决心杀你，你今日必死的局面，我就没办法提出和你做这场交易！”
“如果不用说的，不把话说清楚，而是先和神子大人动手试图控制神子大人的话，就会产生很多变数比如，神子大人若是还有什么隐藏的逃命手段，我岂不是竹篮打水了？”
“还有，神子大人是何等高傲之人，若是在短时间内突然意识到必死的结局，没有充分的时间思考当前局面的情况下，在被我控制着强行抽取记忆的时候，您万一冲动，万一羞愤交加的情况下头脑一热真的自我了断了，那我同样获取不了想要的东西。”
“对话才让神子明白这场交易的‘公平’，是最稳妥的办法，在这个过程中也能让您一步步地认识到现在的境地，嗯这也有助于你接受现实，不至于心里直接崩溃。”
“莫某现在可是最怕神子大人自戕的人了！呵呵呵，这有点讽刺，但却是事实，你的敌人竟然最不希望你死去，我都不知道应该为神子大人庆幸还是为神子大人悲哀。”
“我说的都是实话，莫某已经好久没说这么多实话了，神子大人，你应该能感受到莫某的诚意。”
暗影之牙的身体在某个时刻开始，忽然间失去了某种力量，就连身上的符源威压都没有之前那么凌厉了。
他符源虚化的脸上，无数根獠牙滚动着，旋转着，隐隐露出了那张满是沟壑的脸孔。
“似乎，本主教没有其他的选择了？”
莫测并未答话，而是平静地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暗影之牙缓缓地吐出一口气，缓缓地重新站直身体，用那双若隐若现的，浑浊的双眼看着莫测：
“的确，我已经没有其他的选择了。”
“我暗影之牙竟然沦落到今日的地步，竟然需要用妥协的方式挽救自己的生命。”
“呵呵呵呵何至如此啊！长生神子长生神子呵呵呵呵”
“千年的运筹，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失败，还是失败”
“莫测”
莫测微微颔首：“既然神子大人对千年前的事情如此介怀，不如就从这里说起吧。”
“莫测也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既然交易达成了，神子大人，我们不必过于拘谨，就当随便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