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勒信,当即做好安排,一边派人先行到边界处埋伏等候,一边派人和祖逖联络,“他陈兵于何处?”
张宾道:“收到消息,祖逖已到,只等主公取王浚项上人头。”
石勒就道:“不能随便杀他,我们将来是要在幽州经营的,待我让他尽失人心后再杀之,方能收拢民心。”
张宾大赞,“主公如今能想到此处真是太好了。”
“和赵含章学的,”石勒感叹道:“如今天下少有人知道少帝,但连三岁小儿都知道西平赵含章。”
因为这份好名声,赵家军不管到哪个地方都能迅速的收拢民心,安排下新的县令。
石勒当年抢下上党后,整整用了半年的时间才勉强压下境内时不时的叛乱,一直到他失去上党,他都没有真正的收服上党。
上党内的人分了好几种,不仅有贵族,士族和庶民,还有羯族,匈奴,鲜卑和汉人,除了羯族的人外,其他民族少有从心里归顺他的。
但这段时间和赵含章相处,他发现赵家军中也有羯族,他们对赵含章便很信服,是将她当做族人首领来尊敬的,看到他时并没有看见羯族首领的激动,反而会厌恶的看着他,认为他养两脚羊和屠杀俘虏平民是很残忍的行为。
赵家军中的羯族如此,就连石军也很快认同了赵含章,哪怕他们前不久才刀兵相见,在战场上拼得你死我活,但她就是能快速的融入石军,他带大军离开前,她已经能拎着酒坛子和他的士兵们吹牛画大饼了。
他的士兵们听得是津津有味,一脸向往。
石勒曾经私下问过他们,“赵家军曾杀我们的同袍,伤我们的身体,你们不恨赵使君和赵家军吗?”
士兵不在意道:“那是在战场上,赵使君说了,战时无父子,只有军令和将军。大家各为其主罢了,又不是私仇,何必挂怀?”
士兵还反过来劝石勒,“将军放心,我等会好好与赵家军的兄弟们相处,不会与他们闹矛盾的。”
他笑道:“我们也没少杀他们的人,他们不也没恨我们吗?”
石勒:
石勒就觉得,再和赵含章待在一起,不仅他归降赵含章,连石军都要改姓赵了。
看到好的东西,他会忍不住据为己有,看到好的方法,他自然也下意识的去学,他此时就学习赵含章的处事方法。
所以石勒点了精兵开进王浚大开的城门后,他不许手下抢掠,而是有序的进入。
石军看到城中的悬挂着的灯笼,还有屋舍间的灯光,心和手都痒起来,石勒似乎后背长眼,回身抽了一鞭子,低声喝道:“传令下去,谁敢违令乱动,我杀他祭旗!”
大家都知道石勒可以说到做到,都不敢再乱动心思,只有跟在石勒身后的石虎很不服气,他在来前就听说了,叔父每进一个城都会纵兵抢掠,以补足军需,他都做好准备了,空口袋都往怀里塞了两个,结果今天竟然不许动手。
石虎压着怒火跟石勒进到城中的临时将军府,一进门他就踢踢踏踏起来,见石勒没有拦他,便更加过分,看到廊下站着的美貌婢女,他干脆上前抓人。
坐在不远处的王浚妻子吓了一跳,连忙起身呵斥,“你这小将是谁,竟敢在将军府里放肆,大胆!”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