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大役由朝廷定人数,县衙按例抽调役丁外,其他杂役都由里正指派人。
所以里正的操作空间很大。
天下大部分里正都是公正的,便是有私心也不敢做得过分,但凡是怕万一。
这世上这么多里正,总有一些人胆大包天且心狠手辣。
他们要整一个人,就不断的指定他出杂役就好。
一个家有一个壮丁要是一年大部分时间都在免费给县衙抬轿、打更、扫地和押送粮税,其家坚持不了多久就会家破人散。 所以元贞七年,国库越发富裕,民间商事发达,手工业也蓬勃发展,地方县衙也逐渐有钱之后,她便下令将押送粮税移出杂役,设为正役,然后将其余杂役
全部免除。
也就是说,从元贞七年开始,天下的百姓就没有抬轿、打更和扫地之类的杂役了。
县衙要抬轿、打更等,那得花钱请人来干。
而后,朝廷也陆续减免一些正役,基本上是轮流着来。
比如,今年朝廷免除徐州的正役,那徐州修桥、修路等一系列的事,国库会拨一笔银钱给徐州,让他们雇佣劳工做这些事,属于专款专项。
下一年便轮到豫州……
如此往返,一年免个两三州,如此每州的百姓每几年就能免一次正役,而每年还有不同程度的减役,这部分主要是减时间。
本来需要服役二十一天,有时候朝廷体恤,便只需服役十五天。
如此一来,押运粮税就成了每年最苦,最难,最耗费时间的正役。
赵鸣鸣和母亲的想法一样,由役丁押送粮税,还是太费百姓的人力和财力,当想办法解决此事。
但她想了许久,除了将粮税改换成银钱,这样可以大大减少押送税赋的人力外,她想不出其他更好的办法了。
可,她总觉得这个办法也不够好。
她苦恼的望着天空,想了半天还是没头绪,但看着天上闪亮的群星,她若有所思,“我想不出来办法,不代表别人想不出来。”
范连音:“您知道谁能想得出来?”
“我不知道,但我可以找,”赵鸣鸣道:“天下英才这么多,我不信就没人想出来。”
“我决定了,待我回洛阳,我要和母亲请旨,我要亲自负责国考,由我出题,不信找不到人。”赵鸣鸣哼哼道:“找到了人,还愁找不到办法吗?”
范连音星星眼看着赵鸣鸣,“皇太女,您太厉害了。”
然后巴巴的问,“您何时回去主持国考,告诉我一声,我提前去考个州考。”
祖道重一脸震惊的看着她,“你,你竟然当场偷题。”
赵鸣鸣瞥了他们一眼后道:“我会下令,到时候不准你们俩人参加国考,我主持国考,你们怎么也得避嫌吧?”
祖道重:……
他转头瞪视范连音,叫你多嘴,就不能闷声发大财吗?
范连音还在争取,“殿下,只有父母兄弟一类的亲眷在避嫌之中吧,我就是您一个伴读,关系没有很近。” “那也不行,我说了不行就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