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靖虽然猜中,但心中却没有任何喜悦。
亲人之死,机缘之仇,再加上西巡使赫武昌那被抓着锤的憎恨…这三位表面上的真人都是和自家师父有私仇的。
而且,按照安靖的推测,能挡住身为‘尽远行者’的明光尘的人,毫无疑问也是尽远行者。
这个问题一问便知,安靖询问,而明光尘也点头:“唤心和浑澜虽然和我有仇,但以他们的能力,绝无可能堵住我——我是从南洲那边回来的时候出了问题,太虚法坛坐标被人偏移,导致我落入陷阱。”
“唤心和浑澜的实力还行,拖住了我一会,而西巡使也在远方使用秘法和我纠缠,但真正令我感觉忧虑的…还是那个一直躲在幕后,隐隐约约给我压力,收集我各种神通情报的‘尽远行者’。”
“这么说来。”安靖眉头紧皱:“岂不是说,有四位几乎和师父你同级的神藏真人正在以各种方法围殴你?”
——自己师父是不是有点强过头了?被四人暗算,落入陷阱,还能分出一丝法躯过来帮自己?
“现在他们还在和我战斗,而且我感觉不止四位。”而明光尘也坦然道出事实:“安靖,这次情况凶险,这两宗肯定也会派出武者来对付你,我稍后会将我知晓的情报都告诉你,但如果可以,我会尽可能抽出时间,把你传送至北疆。”
“这是另一回事。”
察觉到明光尘这句话背后涵义,感觉不妙的安靖沉声道:“师父,告诉我真相——你究竟是遇到什么麻烦了?我能感觉到,真实的情况远比你说的要困难!”
“这里是西山边境,明镜宗虽然位于尘黎中部偏西,但仍有势力可以触及此地…本宗的其他真人呢?显圣真君呢?还有大辰的真人真君呢?”
“…唉。”明光尘皱了皱眉,无奈道:“果然还是瞒不过你。”
话至此处,他捏印,传声入秘,道出真实情况:“大辰官府已经察觉到明景彻底离开了大辰,不久之前已在白山关与五宗代表谈判,要求派兵入境,搜查尘黎边疆诸部,各宗真君都在关注那边,与大辰西北镇北二王对峙。”
“趁这个机会,坐幻和潢洋二宗为了逼迫虞渊和我明镜宗加入瀚海对大辰的代理人战争,已经不择手段。”
“他们这次和天意魔教中的一支联手,就是打算在西山也激发矛盾,彻底拖我们下水——你我若是死了,就是死在大辰手中!无论究竟是谁杀的,总之你我就是死在大辰境内!”
“而大辰也死了一位授箓官员,管他背后是北巡使还是什么魔教,总之就是死了一位授箓官员。”
“而那位不知名的尽远行者,恐怕是我在南洲得罪的一位不知什么势力的天才…他这次过来,就是看清了我之气运,要趁着我外无援军,内无帮手的处境,要将我斩杀于此!”
“甚至,他可能有更深的谋划,但我身在局中,暂时看不明白。”
话至此处,明光尘似乎很是羞愧,他眸光坚定道:“说实话,为师很是惭愧,还未教你什么,就要将你卷入如此险境…大辰和尘黎虽然还不至于全面开战,但西北已经不再安全。”
“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会催动太虚祭坛,将你送离此地,送你回瀚北!”
“但这需要时间…安靖,撑住这段时间!”
听到这里,安靖倒吸一口凉气。
不不不,师父你错怪你自己了,你这命格哪能惹这么多事啊…恐怕…这都怪我啊!
难怪自己能平静修行近乎两个月的时间…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这下天命来了,且一来就整了个大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