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流光宗向来无意见,坐幻和潢洋二宗刚刚被抓住把柄,自然也不好反对。
而拥有一票否决权的泰冥宗,此时似乎也不太愿意多事,便默认了乘光的举动。
于是,在一场盛大的真獓盛宴中,原本看似针锋相对的大辰尘黎双方愉快地解决了问题,双方都约束各方武者不得进入对方境内。
至于瀚北道的战争…纯阳天君和镇王轻轻在堪舆图上画了一個圈。
整个瀚北道,和尘黎东南侧的一大片牧场平原,被这个圈划入进去。
——战争只可在这个区域,不可越过。
谁若是赢了,谁就吃下这片土地三百年。三百年后,若是还不满意,便再来一场杀伐。
这便是当年大辰的征辟武军能从尘黎五宗手下夺走土地的真相。
那一次契约赌斗,是大辰赢了,故而便能开疆扩土。
而这一次,若是输了,那大辰也得将现有的一切都吐出来。
即便是以国体统御武者的帝朝,在这个武道之世,依旧要遵守这一套规则。
由强者搅动因果,决定世界的走向,以应双方之命途。
既然已经定下契约,那么便无甚可多言,自是各回各家山门,各归各家王府,等待因果业力流转。
“老东西…还真有几把刷子!”
回归王府的太虚之间,样貌还算是年轻的成王揉了揉自己隐隐作痛的胸口,摇头感慨道:“这尘黎五宗说到底,都是当年御神大廷的天地鬼神之劫时,带着传承之宝逃出大劫的聪明人。”
“这些人既有底蕴,又有技艺,大道真意全都不俗,比太渊那边的妖鬼,西海的真灵难对付多。”
“实在棘手,当真吃了一亏。”
“真难听见你夸人。”
面容显老,更加沉稳一点的镇北肃王摇摇头,对自己的兄弟道:“怎么样,试探出来了吗?这乘光距离那个‘门槛’还有多远?”
“嗯…”
成王陷入沉思:“这老家伙…还真不好说。”
成王与肃王这次过来,除却追查玄明景的下落外,也是为了试探一下最近这些年颇为沉寂的尘黎五宗实力。
原本,他们的目标就是那位最有可能突破凌霄的泰冥宗泽天君。
可谁知道,居然是乘光这个老头出战。
原本成王对此颇为失望,哪怕是他们真的从乘光身上得到了什么情报,却又有何用处呢?对方最迟最迟这百年内就要寿终归天,怎么可能渡劫突破凌霄。
可这一次交手,却令他有了更多的想法。
“乘光的实力,的确已经到了纯阳巅峰,不逊色于昔日太渊妖神的地步,我是打不过他的,对方和我切磋时留手了,不然的话,我胸口的伤就不仅仅是大道神髓受损,而是直接被开了一个百年内都愈合不了的洞,体内阵界的天都要被捅破。”
成王抬起头,客观地评价道:“但…看似距离凌霄只有一张纸,实际上,他绝不可能凌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