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是故意让着他的?”李莺哼道。
李柱惊奇的道:“难道不是?少主你不会是说,法空大师的剑法真那么强吧?”
“其实我是想刺中他心口的,可惜……”李莺摇头:“我们两个交手是亦假亦真。”
翻脸是假翻脸,打是真打。
绝没有放水。
都拿出了顶尖的剑法,可惜一般人的眼光不行,看不出其中所蕴的精妙与惊人。
但两个天海剑派的高手却看得出。
他们两个震惊,一动不动,即使法空一行人离开,他们两个也没有依照吩咐跟上去。
他们呆呆坐在桌边,神情呆滞,仿佛失神,其实脑海里一直在回放法空与李莺动手的情形。
他们好像酒鬼遇到了无上美酒,沉浸其中无法自拔,一遍又一遍的回味,每一次回味都会有新的收获,新的发现,觉得受益匪浅。
“法空大师的剑法真比少主你厉害?”
李柱还是一脸半信半疑。
周天怀也是如此。
李莺微垂眼帘,修长的睫毛宛如扇子般轻轻开阖,轻啜着茶茗,懒得回答。
她不想回答第二次。
李柱不是没听清,而是没办法相信这个事实。
在他眼里,这世间的剑法第一人非李莺莫属,无人能出其右。
可一向以佛法闻名于世的法空,竟然比李莺的剑法更强,这超出了李柱的想象。
周天怀道:“法空大师真是深藏不露。”
“嗯。”李莺颔首。
深藏不露,说法空是恰如其份,不知其还藏着多少的奇功与奇学未展现。
“不敢当。”法空轻笑一声,出现在小院。
“大师。”周天怀与李柱合什一礼。
李柱挠挠头,嘿嘿笑道:“大师……”
法空摆手笑道:“不知者不罪,再者说,你那般举动是真情流露,无可厚非。”
“多谢大师。”李柱越发不好意思,随即看向法空的袖子。
他忽然好奇法空的剑到底藏在哪里。
如果藏在袈裟袖子里,法空双掌合什的时候,袖子是垂落下去的,应该能露出剑鞘。
可法空的袈裟袖子里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法空也没解释。
何谓神通?
便是常人无法想象的能力,时轮塔的存贮也可以当作是神通的一种吧。
李莺放下茶盏笑道:“我们的戏演得好像挺假。”
法空笑道:“假假真真,真真假假,让他们猜去吧,反正我们是在大庭广众之下翻脸了,我还刺了你心口一剑要杀你,这下谁也没话说了,不管是你们魔宗六道还是我们大雪山宗,这一剑就能堵上他们的嘴。”
“真能堵住?”
“他们再不住嘴,那就是成心为难我们,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法空微笑。
周天怀身体微紧,感受到了莫名的寒意。
李柱迟钝,没体会到法空这说笑般的一句话代表着什么。
李莺打量着法空。
法空这把剑终于要出鞘啦?
历代魔尊的宝座都是鲜血铸成的,没有例外,看来自己也没办法例外的。
甚至因为自己是女子,可能需要的鲜血更多。
法空道:“可是那人有消息了?”
他通过眼神知道李莺的意思,便赶了过来。
两人现在默契十足,他甚至不需要施展他心通,便能看清楚李莺的意思。
当然,这是李莺要让他知道,如果李莺故意隐藏心思,还是需要他心通的。
李莺点点头:“西北司有一点儿线索,此人留下了一块布条,便在一位死者拳头里。”
法空精神一振。
李莺道:“我已经让人追踪过去。”
法空双眼忽然变得深邃。
片刻后,法空皱了皱眉头:“追踪之人的随身之物呢?”
李莺道:“李柱,去把郑三笑的衣裳拿来一件。”
“好嘞。”李柱答应一声,看看法空。
法空道:“要快。”
“好。”李柱猛的冲出去,周天怀也跟着冲出去,宛如两道风一般。
李莺看法空的脸色紧绷,忙道:“不妥当?他们有危险?”
法空点头。
李莺皱眉道:“为了怕他出事,让徐师伯跟过去了。”
徐师伯是大宗师,应该能保证郑三笑的安全。
法空摇摇头:“我其实有一个怀疑对象,只是因为太过离奇,所以没说。”
“谁?”
“邓高恩。”法空道:“你听说过吧?”
“邓高恩……”李莺稍一沉吟,马上便想起来,皱眉道:“他不可能还活着吧?”
法空叹道:“但愿已经死了吧。”
李莺脸色微沉。
如果真是邓高恩,如果修为没退步,反而精进的话,郑三笑确实凶多吉少。
即使有徐师伯在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