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生于天,死于大地,中间的过程,便是雨的一生。
这一生,共被宁凡融入三种意境,一为杀,二为逆,三为孤独。
雨之神意,为八品神意,但被宁凡融入三种意境后,这神意,竟比起寻常七品,都不弱太多。
至于血鳞男子的九品妖意——鲤之妖意,仅融合了其血色杀意,除此,再无其他。非但品阶不如宁凡,玄妙上,更是差宁凡太多。
只片刻间,血鳞男子的虚影,便在雨水中消融了一半,却强撑身体,冲出紫光阵。
心头却极为震惊,震惊于宁凡区区融灵,竟领悟了八品神意!
能领悟八品神意的,无一例外,都有资质成为炼虚高手,若有机缘,甚至可以,成就碎虚!
这样的人物,便是他堂堂化神妖将,都不敢小觑,当视为生平大敌!
几乎是立刻,血鳞男子便确定了一件事...一旦离开此地,处理完琐事之后,必定派本尊,来杀宁凡!此子,不可留!
堂堂婴级中品的大阵,竟然丝毫无法阻挡此男子步伐,被其强行破出阵外。
逃了,只是宁凡,却并未追赶...只是,冷笑。
而离去之时,血鳞男子深深看了宁凡一眼,似乎妖将此人给记住,以便日后追杀。
“今日你伤我伴生之妖,他日,便是你死期!”
“我说过,你逃不掉。”宁凡没有追,因为,不需要追!
在血鳞男子冲出大阵的一刻,在阵外守候已久的殷素秋,持起水晶手镯,化作一个水晶之环,其上泛着金光及黑影,一环,朝血鳞男子砸下!
血鳞男子猝不及防,被殷素秋偷袭,但一见殷素秋不过金丹巅峰,而此环宝不过上品之物,便丝毫未放在心上。
即便是极品法宝,也伤不到他的妖意虚影,何况是区区上品。
但那环打在血鳞男子身上的一刻,他立刻面色大变。
却见环上那金光及黑影,竟好似带了一缕天地之威,砸在其虚影身上,立刻,发出山河晃动般的巨响!
而血鳞男子闷哼一声,周身血鳞,被殷素秋一环,砸得粉碎,就连虚影,都消散了一半有余。
他怒极反笑,愤恨望向宁凡。
此环宝,他不知名称与神通,但却感知出,此环宝中,有宁凡一丝气息,此环必定是宁凡所炼制,此女,亦必定是宁凡事先安排在此偷袭。
“好!好!今日伤我鲤伴,他日你死之时,亦可自傲!”
“鲤伴么...”
宁凡目光一凝,如此看来,似乎得罪了一个厉害角色...
但即便得罪,又能如何!
“灭!”
他一指眉心,斩离剑化星光飞出,在血鳞男子的妖意虚影之上,狠斩数下,将其虚影,俱都斩灭。
如此,方才算真正没有危机了。
他遁光一闪,将酥软女妖的女妖接入怀中,而女妖,立刻破口大骂。
“你敢伤鲤伴大人,我和你拼了!”
“哼!”
宁凡冷哼一声,采阴指狠狠几指,点在此女****之上,令此女彻底昏迷后,收入鼎炉环中。
他未杀女妖,不仅仅因为女妖是绝佳鼎炉,更因为,此女妖眉心的血色符文,待时候,他可以秘法取下,留作自身的底牌一击。
那血色符文中,血鳞男子的意念已然被抹消,剩下的,仅仅是化神修士的一击之力...这是好东西,凭此物,即便是元婴巅峰的‘大修士’,宁凡都能伤到一次。
与殷素秋汇合之后,宁凡撤去紫光阵中阵眼所剩仙玉,并在宋国修士探查之前,离去。
一路上,殷素秋惊讶难以遏制。
元婴女妖,竟然被宁凡以炼体术加上魅术,给轻易摆平。
最后那个血鳞男子,更是给殷素秋恐怖之极的危机感,但这男子,竟被宁凡除去。
而宁凡送给自己的环宝,在此前,更是一环伤到血鳞男子,那一环之威,引动天地大势,实在是殷素秋生平仅见的厉害法宝,便是一些极品法宝,从玄妙上看,也无法引动天地大势。
如此珍贵的法宝,宁凡却送给自己...
且似乎,此法宝刚刚炼成,其中,宁凡的法力气息,还未完全消散...此宝,是宁凡亲手炼制的。
“他一个月不在,是在为我,炼制这件法宝么...”殷素秋心头,升起一种异样的心思,难以言说。
她与宁凡,两道长虹,直奔北宋锁界,心思,却是越来越复杂。
“你为何要救我?”她低低问道,哪有平日老祖的半点威严。
“我说过护你周全,你当我开玩笑?”
“那这环...”
“此环,姑且叫它‘乾坤圈’吧,是我炼制,作为你为救宁城、毁去似水环的补偿。”
“这补偿,是不是太厚重了...”殷素秋犹疑道。
“你不要?”宁凡眼皮一挑。
“不...不是。”殷素秋连忙握紧皓腕上的水晶手镯,这个镯子,她很喜欢。
二人再无言,三日后,返回北宋锁界大阵,与景灼汇合。
至于宁凡离去后,陆续有老怪赶赴西宋血花谷,一见此地留下的法力气息,各个面色震惊。
果真是元婴级斗法...只是此地,再无一个元婴老怪逗留。
女妖不在,那神秘元婴,亦不在...是离开了宋国么?
这种警戒,一直持续了数月,直到数月后,宋国老怪们发现,女妖再未作乱,才一个个松了口气。
宋国大难,总算了结了,唯一的遗憾是...他们的妻女,一个也没有救回...
但比起宋国覆灭,这结果,已经算不幸中的万幸了...
...
与景灼汇合,七梅楼船再次起航,驶入郑国。
郑国亦是一个下级修真国,与宋国差不了多少,地界辽阔程度,也与宋国不差许多。
郑国亦在闹妖,但所闹的,都是小妖,倒没有女妖那么厉害的元婴妖怪。
只是一路闹妖,郑国亦是极不安宁,颇为警戒,当数个郑国金丹老祖,探查过七梅楼船之后,知道此船应无敌意,便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