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前不远处，是一个由不同武器堆叠而成的巨大王座。
如果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这些武器并非摆设，每一件上面都蕴含着非常可怕的能量波动，随便挑一件都是神兵利器。
其中，甚至还有不少噬神武，以及烈焰级武器。
那些放在别的文明手里都恨不得供起来的顶级武器，如今却像是装饰品一样，被随意地插在那里。
就是这样一个无比奢侈的王座上面，正静静地坐着一个同样高大的身影。
哪怕只是坐着，就差不多有三米多高了。
一身幽暗的盔甲遍布全身，只有头盔上有一个标准的“y”字形开口。
但透过这个开口，却无法看清任何东西，只有一片看不到底的幽暗。
漆黑，深邃。
不难判断，他就是暗影星的老大，也是被所有文明公认的宇宙之灾，凯撒。
“你说的事我知道了，接下来你看着办就行。”凯撒看着萨恩，平静地说道。
声音低沉且飘渺，回荡在主控室内的各个角落，如果闭上眼的话，根本就分不清是从哪里传来的。
萨恩似乎早就习惯了这种感觉，神色如常地问道：“那我们接下来还要跟着那个华烨一起行动吗？”
他的话音刚落，一旁的赫里姆就迫不及待地插嘴道：“老大，恕我多言，那个华烨看上去就像是没有脑子的蠕虫一样，弱智到连多看一眼都会觉得恶心。”
“不用，按照你的想法来就好，不用在乎天渣的死活。”
凯撒先是回了萨恩的话，这才继续说道：“赫里姆，不要大意，华烨只是看上去蠢而已。一个没有脑子的蠕虫，可没本事去算计暗影星。”
“那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赫里姆不忿道：“算计我们也就罢了，还找那么撇脚的借口，这简直把咱们也当成和他一样的弱智了啊。不行，这口气不出，我心里不痛快。”
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越长越亏，这大概就是赫里姆此时的心理状态了。
凯撒沉默了片刻，这才说道：“不急，现在还不是时候。”
赫里姆显然还想再说些什么，不过却被萨恩制止了。
他看了一眼王座上的凯撒，见对方没有再说话的意思后，便带着赫里姆离开了主控室。
他们这一走，主控室里就再次安静了下来。
空旷的房间落针可闻，无尽的黑暗遍布每一个角落，只有零星几点微光通过透明的舰顶投射而来，稍微带来了些许光亮，让这里不至于黑到伸手不见五指。
“黑洞引擎？真是麻烦的东西啊。”
凯撒沉吟了片刻，突然扭头看向旁边，开口道：“现在天使和天渣打的不可开交，作为一个天使，或者说曾经的天使，你不出去看看吗？”
武器王座旁的阴影里，同样坐着一个高大身影。
虽然他的座位没有那么奢侈，就是一个很平常，甚至可以说有点简陋的石凳而已，但因为这个身影的存在，石凳，仿佛也成了王座。
“我早就不是天使了，这一点，你很清楚。”那人平静地说道。
“啊，我知道，你剥离了自身那些属于天使的超级基因嘛。”
凯撒的声音第一次有了些许波动：“在我几万年的生命里，很少有能让我佩服的生命，丁格黑那老头算一个，而你雷米尔，是第二个。”
“不是因为你能坦然把自己从一个战无不胜的神，变成最底层的尘，而是因为你能凭借自身的努力，再重登神位！
不靠任何人的帮助，从零开始，独自研发出属于自己的超级基因，就凭这一点，你就比那个华榷强！”
说话间，凯撒还看向了雷米尔的身后。
同样的白色的翅膀。
但和天使的双翼不同，雷米尔背后，有六翼！
“言重了，虽然我已经脱离了天使，但我也不得不承认，天宫王华榷确实算得上是一代雄主，如果不是他最先开发出了属于天使的超级基因，天使可到不了如今这个高度。”
雷米尔的语气依旧平静，无悲无喜，就仿佛是在诉说一个陌生人的事迹一样。
凯撒意有所指地说道：“但他是动用了整个文明之力才研发出来的，不是吗？”
“我也有前人的帮助。”
“你口中的这个前人，已经死了几千年了。”
见雷米尔始终没有搭话，凯撒沉吟了片刻，再次把话题拉回了最开始：“你真的不出去看看吗？
再这么打下去，天使和天渣同归于尽的可能性非常大，到时候你再想回故乡看看，可就没机会了，就当是和过去告个别呢。”
“不了。”
雷米尔摇头道：“无论是华榷，华烨，还是凯莎，他们的理念我都不认同，浑浑噩噩地随波逐流了几千年，这个别，道的已经够久了。”
“所以你就来祸祸我吗？”
凯撒声音中透露出些许无奈：“自从你进化成六翼后，我是一步都不敢离开这里啊，就怕你趁我不在的时候把我老家给拆了。
真是作孽啊，本以为招了个左膀右臂，没想到却是个枷锁。”
“我不会的。”雷米尔说道。
“我不信。”
凯撒嗤笑一声道：“自从你变成六翼后，你身上散发出的那种光明的酸臭味，我隔着几百万光年都能闻得到。
作为象征着黑暗的暗影星之主，我可不敢拿全部身家去赌一个可能性。”
“那你大可以杀了我。”
雷米尔认真地说道：“以你如今的实力，再加上萨恩的帮助，想杀我并不难。只要我不在了，那你应该就不会再有这样的烦恼了吧。”
“那可不行。”
凯撒仰头看着外面静谧的星空，开口道：“在你没有动手之前，你就还是我的手下。当老大的，怎么能主动打杀手下呢！”
“这样吗？”
“所以，你就出去看看吧，哪怕只有一眼呢，让我活动一下就行，这样也不枉我大老远跑这一趟了。”
“……”
沉默。
雷米尔没有搭话。
“唉！”
一声无奈的叹息，在主控室内回荡着。
久久不散。
……
冥河星系外围。
华烨循着记忆，带领着天渣舰队来到了曾经到过的地方。
一个悬停在宇宙中的巨大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