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林河一头雾水,不过看着陈沉的表情,他倒是也没有反驳。
“校长就校长吧.这么说起来,我也算是出人头地了吧?”
“算是。”
陈沉嗯了一声道:
“我们这一行不就是这样?要么人头落地,要么就出人头地。”
“只不过,你出人头地的程度,已经远远超过其他佣兵了。”
“这是好事,也是坏事。”
“好的在于,很多以前你做不到的事情,现在能做到了。”
“坏的在于,很多以前你想要做的事情,现在不能做了。”
“.我听不懂。”
林河叹气说道:
“这些东西太复杂了,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清楚的。”
“打到现在,我学会的也就只有打仗而已。”
“这就已经够了。”
陈沉拍了拍林河的肩膀说道:
“你心思比较单纯,这也是一种天赋。”
“所以,既然一开始学了打仗,那就一只学下去吧。”
“好。”
林河郑重回答,没再多说。
几人沉默了几秒,石大凯又突然开口问道:
“那我呢?”
陈沉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反问道:
“你什么?”
“我该做什么?我的意思是,有没有具体的计划、具体的任命?”
“这问题太细了,现在还是养伤期间,怎么也算是假期,就不要讨论太细的问题了。”
“总之,当着你们几个的面,有一点也不用藏着掖着了。”
“虽然以后小鱼可能还会往集团里放很多所谓的‘经理人’进来,但你就是二把手。”
“你就代表我,去开展那些具体的工作。”
“如果有任何困难,我会想办法给你解决的。”
“明白。”
石大凯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没想到陈沉会这么直截了当地把话说出来。
但再看其他两人的反应,似乎对此也并不感到意外,更没有哪怕一丝一毫的嫉妒。
或许这就是东风兵团这支队伍跟其他军阀的区别?
“位子”没那么重要,“位置”才是最重要的。
无论是在枪火横飞的战术里,还是在这个庞然大物的经营里,都是如此。
每个人只有找对了自己的位置,这一整支队伍才能活下来。
想到这里,石大凯释然地松了口气。
但紧接着,他又看向了一旁的陈沉。
“那你呢?”
“接下来,你要做什么?”
“我?”
这一下,陈沉是真愣了。
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
这本来是个不需要回答的问题,因为他没做的事情太多,要做的事情也太多了。
要好好养伤,尽快恢复状态。
要回蒲北,安顿好伤员、解决好阵亡牺牲人员的补偿问题。
要关注密支那的大选,安排好东风集团的势力。
要按小鱼的计划搞定佤邦,彻底收回这一整片地区的控制权。
要防备老美偷袭,继续深化对他们的软威慑。
对了,要做到这一点,还必须把吉雅、以及她背后的那个组织好好利用起来。
之后,还要去经营叙利亚的局面,要继续打开印尼的市场,要整合会晒的矿业,要促进巴基斯坦白沙瓦和密支那兵工厂的联动.
说不完,根本说不完。
这里的每一件事,都不知道要耗费他多少时间。
而每完成一件事,东风集团都会向前跨出一大步。
所以,计划不是很清晰吗?
可石大凯这么一问,陈沉倒是有些懵了。
是啊,计划很清晰,太清晰了。
可是,这不是“陈沉”的计划,这是东风兵团的“沉船”的计划。
自己始终是在被推着往前走,或许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已经忘记自己真正要做什么了。
陈沉不由得陷入了沉思,他回想起来,自己当初重生的时候,最深的一个想法,不过就是想回国而已。
但现在,这个想法已经渐渐被淹没了。
不是因为不想回到那片土地了,而是就像李帮说的一样,自己不一定需要在那。
这么说起来,本质上,李帮其实就是下一个层级的自己 陈沉看了李帮一样,很快又把视线收回。
停顿了几秒钟,他开口说道:
“如果抛开东风兵团那些工作不谈的话,我还真有点事情是必须要做的。”
“什么事情?谈个恋爱?”
石大凯立刻追问。
“.这才是你真正想听到的答案对吧?你就指望我回答这个对吧?”
石大凯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回答道:
“确实是这样。”
“不过这有什么不对吗?”
“那倒没有。”
陈沉摇摇头,继续说道:
“但这种事情讲究个顺其自然,不能算在计划里。”
“非要说计划的话,也该是准备婚房啦、准备彩礼啦那些。”
“――等会儿,都被你带偏了。”
“我要做的是”
“嗡嗡嗡――”
陈沉的话说到一半,腰间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他掏出手机一看,是一个不得不接的电话。
小鱼。
“喂?怎么了?”
陈沉略有些严肃地问道。
“没怎么,去病房找你,没找到,你在哪儿呢?”
小鱼倒是语气轻松,像是只是简单的探视。
但陈沉知道,她这个时候出现在自己面前,绝对不可能是为了那些“不重要”的事情。
于是,他立刻回答道:
“我在楼下休息区。”
“怎么了?有事?”
“没错,有点小事。”
小鱼顿了一顿,不卖关子地说道:
“关于你的身份问题,我这里,有一个方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