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全根道:“我猜是来找证据。”
秦燕一惊:“你怎么回来了?”
“秦兄,你是聪明人,可也不能当我傻吧?礼物什么时候置备不行?”
赵金栋在旁道:“是呀,今天先得把前辈给盯住。”
刘金鹏和岳六生在旁边笑着点头,他们谁都没回神君大殿,绕一圈,都回来了,要不说宦官都不喜欢同道,他们彼此之间几乎从来不说实话。
徐志穹、杨武和常德才正在书房里找暗格,找了半响没找到,正觉得焦急,门外却又传来了动静。
常德才一咬牙:“这几个鸟厮,还敢回来,当真不知死活。”
徐志穹道:“外面到底什么人?”
“主子不必担心,我去打理了就是。”话音未落,常德才站在原地,额头鬓角,汗水直流。
“怎地了,老常?”杨武关切问了一句。
一个声音正在常德才耳畔回响:“收下他们做弟子,把他们引上正途。”
残柔星宿不止一次给常德才托过梦,常德才知道她的声音。
这果真是道门祖师。
可她为什么让我在这个时候收弟子?
“还不快去!”残柔星在耳畔催促。
“祖师,我在做正经事。”常德才在脑海回复。
“给你主子做事便是正经,给道门做事就不正经么?你越来越放肆了。”
“可我跟门外那些人并不相熟。”
“我知道他们底细,你只管去就是。”
“我怎么也得和主子商量一下。”
“你不去是吧?”残柔星宿动怒了,“我现在让你长出家伙,以后做个完整的男人!”
常德才大惊失色,赶紧解开了衣裙。
杨武吓了一跳,赶紧把老常挡住:“作甚来,尿急怎地?不能让别人看见呀!”
常德才看了片刻,暂时没有,随即抬起头对徐志穹道:“主子,我有急事。”
杨武一怔:“有急事,跟我说,跟他说有什么用?”
常德才含着泪珠道:“主子,我知道这事不妥,但主子一定得答应我。”
她把门外有一群内侍,想要找她学艺,以及残柔星宿的态度都说了出来。
徐志穹闻言笑道:“既是星宿的旨意,自然不能推脱,收了吧。”
常德才道:“可我也不知道这群人的来历,我怕他们会坏了主子的大事。”
徐志穹笑道:“他们坏不了事情,你只管收着就是,这里边有大买卖!”
常德才满心忐忑去了院子,走到五人面前。
五人跪在地上,不容分说,只管给常德才磕头。
常德才皱眉道:“起来吧,咱们道门虽然从下人出身,但也并不必这么轻贱自己,以后不到万不得已,别给别人下跪,既是要追随我,骨头得学的硬一点。”
常德才这是答应收徒了,五人感激流涕,岳六生真就哭出了声音。
常德才又道:“今夜我有要紧事,三日后,还是这个时辰,你们到城外阳关村万寿亭等我。”
众人抱拳要走,忽见徐志穹推开房门,冲着众人道:“列位,进来帮帮忙呀!”
常德才见状,对众人道:“这是我主子,你们可得恭敬些,让你们进去,你们便进去吧!”
五名内侍赶紧进了书房,见了徐志穹,都纷纷称呼一声主子。
徐志穹道:“我这正忙着找东西,不知列位能不能帮个忙。”
李全根笑道:“主子,我猜您是要找证据。”
常德才皱眉道:“别乱说话,我们不是找什么证据来的,我们是……”
常德才不好意思说出口,杨武直接说道:“我们是找钱来的。”
李全根看着杨武道:“不知您怎么称呼。”
杨武一拍胸脯:“你们叫我师娘就行。”
众人干笑几声,常德才脸颊红透。
李全根道:“师娘,我说的证据,就是你们要找的东西,布商陈纯良的儿子与皮商霍静峰的儿子当街斗殴,打死了家丁数人,事情闹到了刑部,迄今没有定论,他们都说是对方先出的手,可谁也拿不出证据,
于是陈纯良昨夜给刑部尚书送来了证据,黄金一千两,而今铁证如金山,这事情肯定要算在霍静峰的儿子身上。”
杨武一拍大腿,对李全根赞叹一声道:“你这孩子懂事,我们要找的就是这个。”
李全根一笑:“师父,主子,师娘,诸位若是信得过我,这东西我来找。”
常德才看看徐志穹。
徐志穹微微点头。
李全根走到书桉旁边,先碰了碰笔洗,把笔洗从左向右转了两圈,回头又看了看花架上的花瓶,把花瓶从右向左转了一圈半。
一道暗门,在墙上悄无声息的开了。
徐志穹一笑:“要不说,这里边是有大买卖。”
杨武看着暗格里藏着的黄白之物,满脸痴笑道:“这买卖果真不小。”
徐志穹看着李全根和余下四名内侍,连连点头道:“这买卖确实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