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志穹一路飞奔去了阴阳司,韩辰这厢手段即将用尽,夏琥状况却越发不济,气息时断时续,神智似有似无。
看到徐志穹,韩辰满头汗水道:“兄弟,夏姑娘怕是撑不过今晚了。”
徐志穹道:“韩大哥,我有独门手段,或可一试。”
韩辰知道徐志穹道门特殊,有些事情不能让外人知晓,他立刻离开了卧房。
徐志穹轻轻掰开了夏琥的嘴,把带着血液的结晶,直接塞进了夏琥嘴里。
“娘子,吃呀。”
结晶有些大,夏琥咽不下去。
徐志穹皱眉道:“娘子,这喉咙还得好好练练,这点尺寸还下不去么?等成婚之后,你可是要受很多苦的。”
费了好大力气,徐志穹让夏琥把血晶吞下,观察片刻,夏琥气机渐渐平稳,脸上也有了些血色。
等请来韩辰,一诊脉,虽说虚弱了些,但脉象已经恢复了正常。
韩辰甚是吃惊:“兄弟,你用了什么手段?”
徐志穹摇头道:“小弟若是说了,会有凶险,韩大哥若是听了,也有凶险。”
韩辰在江湖上跌爬多年,听说过许多涉及神灵秘辛的事情,因为听了秘辛,当场暴毙的人不在少数,这类事情,他自然不想多问。
夏琥状况已经稳定,徐志穹这厢也得言而有信,回罚恶司找薛运去了。
到了罚恶司,徐志穹先去了夏琥的中郎馆,找到了赵百娇。
百娇还盯着那四个亡魂,整整几个时辰,一步没有离开。
徐志穹将这四个亡魂关在一座空的员吏舍里,重新布置好法阵,叫来四名判官,轮流看守。
赵百娇一路飞奔,去了茅厕。
徐志穹在罚恶司转了半圈,没找到薛运。
本想问问有没有人见过薛运,却又不知从何问起,除了徐志穹,千乘罚恶司里根本没有人知道薛运是谁。
或许那个老家伙知道?
徐志穹朝着屋顶扫了一眼,也没看到武四和姜梦云。
差点忘了钱大哥和卓灵儿,他们不认识薛运,但他们见过郎仲学。
卓灵儿出去做生意了,没在罚恶司,徐志穹去了长史堂,也没找到钱立牧。
问了好几个判官,终于遇到个知情的,钱立牧这几日一直在城外的勾栏里泡着。
这多日子没去,城外的勾栏应该有些规模了。
徐志穹来到城外,果然如其所料。
棚子已经搭起来了,四面还加了围墙,看这占地面积,可不比牡丹棚子小。
棚子门前站着一名伙计,身高三丈有余,轰隆!轰隆!两步走上前来,在满脸须发之中,露出一丝笑容,瓮声瓮气道:“客爷,您里边请。”
这是个长鬼。
让这苏老汉当了班主,他也真不会挑人。
长鬼这个长相,适合做迎客的伙计么?
徐志穹交了二十文门券,进了棚子。
棚子里座无虚席。
难怪罚恶司里任地冷清,一百多判官,有七八成都来这办差了。
徐志穹中间靠前的座位上找到了钱立牧。
从钱立牧的坐姿、表情和专注度来看,他至少有两天没有离开过这勾栏。
徐志穹扯过把椅子,坐在了钱立牧身边,低声道:“钱大哥,你有没有看到……”
“嘘!”钱立牧在唇边摆了一根手指,示意徐志穹不要做声,“这曲《凤楼春》正到妙处,你看台上那几位姐姐,舞姿当真不俗!”
徐志穹往台上望去,该说不说,苏老汉很会选舞姬,这些舞姬无论模样、身段还是技法,都属上乘。
钱立牧赞叹道:“尤其那领舞的女子,七分柔美,三分刚健,妩媚灵动,一招一式都跳在心坎上,跳的我心口直发烫。”
徐志穹嗤笑一声道:“钱大哥,你说笑了,你是什么修为?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就这几个舞姬还能让你胸口发烫?”
钱立牧慨叹道:“换做往常也就罢了,自从这领舞之人登场,我这心就一直勐跳。”
徐志穹意识到情况不对,他开启了罪业之童,紧紧盯着舞台。
舞台上弥漫着些许气机,这证明有人在上面施展术法。
气机走向很是繁复,徐志穹观察了一百余吸,稍微摸索出一些规律。
这是幻术,非常高深的幻术。
谁在舞台上施展幻术?
对方的目的是什么?
徐志穹低声问钱立牧:“那领舞的什么时候上的台?”
钱立牧道:“半个多时辰吧,我把班主叫来,想请这姑娘喝一杯酒,班主苏老汉说了,这姑娘也是刚到,迫于生计赚口饭吃,人家只跳舞,不陪客。”
徐志穹眼角一颤,有人把主意打到罚恶司来了!
能用出这么高深的幻术,证明对方不是凡辈。
徐志穹意象之力,全数集中在双眼之间,将罪业之童开到了最大。
盯着那领舞的舞姬看了一百多吸,徐志穹渐渐看出了些端倪。
这舞姬果真有问题,她居然长胡子。
而且上唇没有胡子,只在下巴上有一抹山字型胡须。
徐志穹眨了眨眼睛。
该不会是……
他耳畔听到了薛运的声音:“兄弟,道门本心和道门荣辱,都托付在你身上了,你猜我想让你做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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