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素萍本还想说,皇后不会做饭,如果自己不回去,她会被饿死在小院里。
可话还没说出口,季少涛就突然一个俯身,将她拦腰抱起。
如今的他,身材高大魁梧,肌肉结实有力,把她扛在肩头,步伐依旧轻松稳健,径直朝着洛京城门的方向走去,
苗素萍尝试喊了几声“放开我”,但见季少涛毫不理会,她只能无奈认命,心想:“皇后娘娘,您就自求多福吧,我真的帮不了您了…”
此时此刻,她脸上虽挂着委屈的神情,仿佛是被登徒子强抢的民女,但出乎意料地,她并未挣扎。她轻轻闭上眼睛,感受着季少涛宽阔而坚实的肩膀,心中竟然涌上一股难以言表的轻松与喜悦。
只听得季少涛边走边沉声述说:“…在我们离开军营的那天,皇后娘娘亲手为我们分发了烤牛肉、粮食和缗钱,为我们践行。她说我们是新朝的功臣,日后应当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昂首挺胸地做人。她说,倘若有谁欺辱我们,尽管告诉她,她必会为我们讨回公道。素萍,你且细细道来,这几日来,那位‘陈皇后’究竟是如何待你的…”
“砰!”
夜晚的寂静,突然被金属砸向地面的声音突兀地撕裂。
紧接着,是一连串的桌椅碰撞声、瓷器破碎声、女人的哭喊怒骂声…
陈安之焦急地等待至深夜,却依旧不见鸳鸯的归来。
海水浩浩荡荡,汇聚于东海尽头,继而倾泻而下,坠入深不见底的渊薮,形成了一道宽阔宏伟的大瀑布。
她的情绪在这一刻彻底崩溃,开始歇斯底里地砸东西发泄,试图释放内心的忿怒与无助。
然后她习惯性地喊道:“来人啊!这人对本宫不敬,快把她拖去重打五十大板!”
听到中年妇女这粗鄙至极的市井脏话,陈安之呆住了,紧接着像个被欺负的小女生似的,鼻涕眼泪哗啦一下流了出来。
“本宫?呵,你这贼狗攮的疯婆子,居然还自称‘本宫’,那老娘岂不是‘哀家’了?你特娘的给我消停点儿,若是再敢吵到孩子,老娘就去衙门报官,告你这狗攮的泼妇不仅深夜大吵大嚷,还对当今皇后娘娘不敬!”
她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随后瞪大了眼睛,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伸出一只颤抖的手,指着面前的木门,声音带着哭腔,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怎么能…怎么能这么说本宫…”
但就在这时,她的房门被“咚咚咚”地重重砸了几下。
“本宫,本宫,啖狗屎的本宫!”
陈安之呆立片刻,双腿一软,继而瘫坐在地,泪水如断线的珠子般滑落,流进嘴里,味道又酸又咸。
这位邻居显然将陈安之视作了一个精神错乱的疯子。
中年妇女狠狠抛下这句话,转身愤愤离去。
顾旭和赵长缨的身形悬浮在瀑布上空,俯瞰着这震撼人心的画面。
听到她这番话,门外的中年妇女似乎被气笑了,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
东海尽头。
水声震耳欲聋,仿佛惊雷滚滚。
紧接着,一个中年妇女的怒斥声响起:“疯婆子!大半夜的不睡觉,在这儿闹什么闹?我家孩子都被你吵醒了!”
陈安之自幼养尊处优,习惯了被人恭恭敬敬地伺候,何曾遭受过如此直白的辱骂,尤其是那刺耳的“疯婆子”三字。
顾旭原本计划独自前来“归墟”收集“混元之气”。
然而,当赵长缨得知这一计划后,他也坚决要求跟随一同前来,要为顾旭保驾护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