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药农面面相觑,一时没吭声。
王璁道:“免费教你们的,不要钱。”
药农们立刻高兴起来,纷纷围住他们,“道长好人啊道长是哪个道观的?回头我们去上香。”
王璁:“三清观的,你们学会炮制药材,以后我们三清观的人再来找你们买药材,你们实惠些就行。”
王璁道:“他们嘴笨,都不太会砍价。”
他身后的潘筠、妙真和妙和狠狠点头,是啊,是啊,她们嘴笨。
药农们一口应下。
王璁就拿出他们拿来的药材,告诉他们怎么炮制。
他说的都是最常见的炮制方法,晒干,烘干,蒸干,加酒烘干…
他们只是掌握不住火候,且有时候蒸和烘要加东西的。
王璁一一告诉他们,等他们能背诵下来,又回答了他们小半个时辰的问题,这才算教完。
但能不能炮制出合格的药还得实践。
一旁的小七几个听得眼睛闪亮不已,抱着东西走出暗巷时就忍不住问,“道长,这些炮制的法子我们能用吗?”
王璁惊讶的看着他们,“当然可以了,你们记下来了?”
小七和小六一起点头,“我们记下来了。”
另外几个迟疑了一下也点头,他们没完全记住,但回去后可以问小七和小六。
王璁若有所思起来,帮他们把购买的东西运回租房时,就抽空和潘筠道:“我终于知道小师叔为何想着送他们去念两年书了,当中有些孩子的确聪明。”
潘筠:“你能找到愿意接收他们的学堂吗?我看过他们的天资,绝大多数人也就读两年,认识几个字,会算术,跟这个世界更贴合一些,再寻找出路。”
他们一直是乞丐,在街头巷尾流浪,看似一直在这个世界里,但其实他们和正常的社会是脱节的。
他们接触不到正常的人际关系,就很难找到合适的出路,学堂是最合适,最快的一个阶段。
他们会在这里认识先生,认识同学,认识同学的家长,然后人际关系辐射出去。
他们会回归到正常的人际关系中,不再是乞讨的关系。
认识基础字,会基本算术,就算是去割水稻,地主老爷都更愿意雇佣他们。
潘筠目前能做的也就这些了。
王璁略一思索便道:“我得去问问,但小师叔你别抱太大希望。”
这些孩子是乞丐出身,便是先生们愿意教,他们原来的学生却未必愿意与他们同窗。
潘筠知道,颔首道:“不必勉强,实在不行我再另想办法。”
王璁应下,放下东西就去找学堂。
潘筠自己也在想办法,想着想着,她就走到了玉山县衙。
一抬头,王璁也正拢着手站在县衙门前。
师侄两个面面相觑,明仁从轿子里下来,看见隔空对望的师侄两个,不由用帕子捂住嘴巴咳嗽起来。
师侄两个瞬间回神,一起扭头看向他,异口同声:“明县令,你病了?”
明仁咳了好几声才停住,道:“偶感风寒,不打紧,两位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主,这是来找本县有事?”
王璁快速的看了一眼潘筠,主动开口道:“有三件小事。”
明仁笑了笑,“里面说吧。”
师侄两个就跟着他往里走。
王璁走在潘筠身侧,悄悄用传音问道:“小师叔,妙真她们呢?”
“去药铺买药材了,我们庙会需要药材,为小七他们预防风寒也需要药材。”
明仁猛地回头。
师侄两个刹住脚步,差点撞在他身上,俩人同时皱眉,王璁直接道:“你有病吧,差点撞你身上。”
明仁的目光在俩人之间来回的扫动,道:“虽然你们没开口,但我总觉得你们很吵,说,你们是不是背着我说悄悄话了?我知道你们江湖人内力深厚的可以暗地里传音。”
潘筠惊讶,他好敏锐。
“是,”王璁毫不客气,直接上去扣住他的手往大堂里拉,“我们在说你一段时间不见就成了病秧子,我给你诊一下脉吧。”
明仁倒没拒绝,跟着王璁往大堂走,道:“病了有一旬,这已经算好的了,前几日我下床都困难,打雷那天晚上我怕县中出事,就起来,不小心淋了一下雨,还以为会加重,谁知第二天竟好转了一些,这才能办公。”
王璁拉着他在椅子上坐下,仔细的给他诊脉,又看了看他的脸色和舌苔,问了他现在吃的药后道:“我给你改个方子吧,待我晚上回去请我三师叔给你开个药方,你这病拖久了就难断根了。”
明仁笑着应下,收回手道:“本来也想去请陶道长的,但听说他不在三清山就没请,没想到他突然就回来了,说吧,你们师侄二人找我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