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想干什么,孩子,但这种老把戏可不能分散我的注意力。”
他假装用右脚向前迈进一步,但最终却用左脚迈出,并从与安塔尔预期完全相反的反向进攻。
“哎哟!”男孩惊叫道,剧烈地摇晃着他酸痛的右手。
“对长辈要放尊重点,你这个小鼻涕虫!”威廉大笑着调侃道,“你太年轻了,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
安塔尔瞬间换手,用左手握住剑柄,以一个灵活的旋转来到威廉身边,轻巧地躲过了骑士的一击,将他的剑推到一边,然后又将自己的剑扔回右手,发动新的攻击。他舞步般的快速动作成功迷惑了对手,用力一击打掉了威廉手中的武器,并在最后近身按着自己木剑的边缘抵着他的喉咙。
“我已经学了不少了。”安塔尔喘着气咧嘴笑道。
“你这招是从哪学来的,孩子?”威廉惊奇地问道。
“一个老人家。”
“不错,但还不够好。”说着,威廉将他退了回去,等安塔尔再次出剑时,威廉已经拔出了匕首。骑士身形一突躲过了这一剑,用左手抓住了安塔尔的手腕,把训练剑从他手上拧了出来。
“你看,”威廉得意地笑着,将匕首顶在男孩的喉咙上,“这就是携带更多武器的好处。”
“你的小威廉,舅舅。”安塔尔低声说。
“什么?”
“你的小威廉。”他重复道,“在你了结我之前,我会把你先阉了。”
威廉低头往下看,只见安塔尔的左手握着自己的小匕首,这是骑士在他七岁生日时让人为他打造的,现在它正指着自己的腹股沟,冒着寒光。
“就算我们打平了吧。”安塔尔开玩笑地耸了耸肩,然后大声打了个喷嚏并退后一步,威廉生怕他手上没拿稳匕首造成误伤。“我们真不该在这么冷的天气里在院子里训练!”
“是吗?”威廉嘲弄地问道,“也许我该改造一下餐厅,在地板上铺一张熊皮,让壁炉里的火噼啪作响?”
安塔尔不想回答他,他收起匕首,从地上捡起他的剑,抖了抖上面的雪。寒风从西边带来了遥远的旋律:六时经的钟声已经敲响。
“你知道软弱的统治者是怎么打架的吗?”当他们走到屋内祭坛祈祷时,威廉问道。
“在一个温暖舒适的大厅里?”安塔尔看着他,又打了个喷嚏。
“他们的对手假装自己不能正常战斗,”威廉厌恶地苦着脸说,“这样一来,尽管这些统治者们的技术可能一塌糊涂,但还是能战胜这些故意让他赢的人。我见过国王身边有几个重金请用的冠军勇士,国王甚至可以一次打败几个人。安塔尔,你知道国王在战场上会在做什么吗?”
“他们做什么?”
“有些人从远处观看战斗,”威廉解释道,“其他国王在战场上和他们的士兵一起战斗。他们坐在一匹全副武装的马上,就在旗帜的正下方,而骑士们则围绕着他们,像一堵活生生的城墙一样保护他们。
你的曾祖父托马斯,我的祖父,在蒂萨河之战中与圣殿骑士一起丧生。鞑靼人不断进攻着那堵活城墙,最后城墙下的贝拉国王活了下来,但组成城墙的祖父和其他战士却留在了那些异教徒的马蹄下…国王在战场上总会有一个安全的地方呆着,而你知道你会在哪里吗?”
“在活城墙里,对吗?”安塔尔问道。
“就是那,孩子,在活城墙里。”威廉点点头,“这就是为什么我们不会像国王那样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