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后,手机二十四小时开机,等我消息。”
“初站建成这么重要的事,你这个总工可得题字。”
纪年闻言皱了皱眉:“基础部分建成…师父,这是不是有点仓促?”
“不仓促。”校长说着抿了口茶水:“等长城彻底建成,半个九州的目光都会集中在那里,你要那时去,要不了一小时,真实身份就会闹得人尽皆知。”
“可你又不能不去。毕竟…题字涉及‘认主’的事。”
“过去也不是没有厚颜无耻之辈窃人成果、创意的事,以防万一,还是抓紧题字。”
纪年也是头一回听说这样的事,不由深吸一口气:“签个名就行吗?”
王劲东“嗯”了声,转头又给纪年出了道难题:“可以是可以,但你不能真就签个骚嗑、名字。”
“万里长城是福泽千秋的伟大奇迹,你作为总工程师,真要签上‘xxx到此一游’之类的字,整个青山都要跟着你丢人。”
说着,往沙发上一倚:
“我看你小子平时一嘴顺口溜,说个话都押韵,给你一晚时间,编点好东西。”
“诗啊,歌啊,好词好句都可以。”
“完不成扣你一个德育分,到时候成绩单满篇一百,就这一个九十九。你小子不是有强迫症吗?到时候就钉你床头。”
“嘶。”
纪年闻言倒吸一口凉气。
他原以为相熟的人中就他一个坏种,哪知道这便宜师父也是个坏老头。
不过“写”诗“题”赋…还真适合他这文抄公。
作为古文化爱好者,他连神话典籍、古典里那些略微拗口的描述性语句都能做到如数家珍,更何况是符合韵律、顺口提气的好诗好句。
他脑袋里的瑰宝诗词,没有三千,也得几百上千。
古文也有的是。
要不是打造目标不对,他高低来篇《滕王阁序》,让生在文化荒漠的人们知道知道什么叫千古第一骈文;造的要是岳阳楼,一定整句“先天下之忧而忧”。
他就是这样厚脸皮的人。
“都是同行,凭什么范大哥抄得,我抄不得?”
略有些遗憾的是,制卡拼的是设定、是故事,而不是古文、诗词。
纪年这一肚子古文化知识,也没什么用武之地。
现在校长发话,让他给长城题词,也算小小弥补了这层遗憾。
“涉及长城的诗词…”
纪年脑中一下闪过某首词牌为沁园春的词,下一刻就摇了摇头:
文抄公有所为,有所不为。
那位他由衷钦佩,打心底不愿做那“搬运”之事。
“那还有什么合适的诗词呢?”
纪年略有些头疼。
他现在属于受到了知识的诅咒。
有时候,懂得太多,未必是件好事。
平时要抄点东西,到脑袋里一翻,这个挺好,那个也不赖,纠结得吃不好、睡不着。
有时他也想像子良哥他们那样头脑空空。
傻人有傻福。
不思不想,多是一件幸事。
只可惜,条件不允许。
“愁死我了。”
“这该挨炮轰的脑子,怎么就懂得这么多呢?”
纪年往那一坐,愁眉苦脸,很是烦闷。
“这于你而言,应该算不上什么难事。”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校长又在旁边加了一句。
“从那茫茫多的可选项里,摘一个出来,真不是一件容易事。”
大脑飞速运转的纪年一不小心把心声说了出来。
校长闻言重咳一声,呛了口茶水,半是偏爱半是无奈地笑骂了句:“你小子还真敢吹,明后天这诗要憋不出来,看我扣不扣你分。”
纪年正思忖着,忽然想起些什么,不由问了句:“师父,明后天期末考试啊,我不用在场吗?”
“刚才那一场卡牌对战,就算你的期末考试了,卡牌制作、实战表现…所有科目都是满分,哦,德育待定。”
王劲东又抿了口茶水。
“魏娅老师不是说,让我们带队比赛吗?”
纪年忍不住发问。
“你就别想着欺负人了,那几个新来的丫头、小子,能玩得过你?”
“你那九泉学习小组,先让那姓任的孩子带,你的期末分,就按我说的,另算。”
说到这儿,王劲东似是想到些什么,又补了句:“姓任那孩子的父亲,能借父辈并不算厚实的基底,历多年打拼,追平世家数百年的积累,可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借秦人遗迹里的词,没人比他更懂‘奇货可居’。”
说到这里,他又看了眼门外,此时,那两位来自四海云宫的卡师正倚在那儿,看刚下课的高中生跑跳疯闹,脸上都挂着和蔼而平静的笑容。
短暂思考过后,王劲东便借精神力传音,向纪年传达信息:
“这姓任的买卖人,脑子好使,人脉也够硬,派人来查我和你渊叔,还真查出了一些东西,调查痕迹清理得也够彻底。”
“要不是我和大九州那帮人都有些不为人知的超常卡牌,还真容易被他混过去。”
“总之,你与他相处时,一定要多注意些。”
“他未必有什么坏心思,可像这样心思深沉的人,一定要多加防备。”
纪年闻言满脸认真地点了点头,在心里幽幽叹息。
这天底下的人,为了“利”,算计来,算计去。
人心鬼蜮、阴谋邪祟,何其无趣?
“真是烦人啊。”
纪年励志,有朝一日,一定要将除自己以外的脏东西尽数清出去。
“嗯?”
纪年眨了眨眼睛。
他忽然想到自己该在长城上题些什么了。
“千古辟邪第一词…”
《正气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