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舞军?很好听啊,凤儿很喜欢这个名号呢。谢谢欧阳哥哥赠名。」
聊着聊着,关凤浑身伤势已然痊愈,连肩头的枪伤都已愈合,欧阳锋渐渐停下了输送生气,关凤却并未松开他的手,依然与他十指交扣,紧紧握着他的手掌。
而那几个女侍卫,也都知机地落后好几步,视线也望向了一旁。
次日一早。
确定江东军未再卷土重来,关凤方才打开城门,派人往襄樊前线送去战报,
又派遣已有了正式名号的「凤舞军」出城警戒,组织民壮打扫战场,收缴物资,
清点尸体。
最终清点出了将近五千具尸体,而实际斩杀则远超这个数字一一还有不少江东军,是被轰成了碎块乃至血雾,又在江东军全军大溃之时,被溃兵踏进了泥土之中,根本无法清点。
缴获的兵甲器械堆积如山,连江东军的粮草辐重亦被悉数缴获。
欧阳锋虽然享受战场厮杀的乐趣,但他最烦战前与战后的各种琐事,当初征伐西夏,他就被各种琐事烦得不行。
因此今天打扫战场丶清点战果,他并没有参加,躲在关凤家中休息了一整天。
直至入夜,关凤才返回自家院中。
已经两天一夜没合眼的她,兀自神采奕奕,丝毫不显疲倦,声音也依然清脆动听,不显沙哑:
「欧阳哥哥,今日清扫战场,缴获极其丰厚,兵甲粮草堆积如山————」
欧阳锋摆摆手:
「这些事情就不必对我说了。我最烦这等琐事。」
关凤嫣然一笑,道:
「那便不说这些。」
又肃容说道:
「今日还抓到了几个俘虏,拷问得知江东军还有一支兵马,乃是由陆逊统率。吕蒙攻江陵时,陆逊则长驱直入,领兵攻向秭归,要夺取枝江丶夷道等城,
以扼断我父退回益州的大门。」
欧阳锋问道:
「你有什麽想法?」
关凤肃容道:
「吕蒙昨夜兵败身亡,全军大溃,时间虽已过去一天,但溃军失魂落之下,未必有人想得起要给陆逊报信。陆逊若不知吕蒙战况,仍然继续进军,便是孤军深入。所以我想领凤舞军出击,趁陆逊攻打秭归之时,与秭归守军里应外合,击破陆逊。」
欧阳锋道:「何时出击?」
「今夜。」
关凤沉声道:
「兵贵神速。陆逊进军秭归,很大一段路程都可用水师沿长江运兵。以江东舟操舟之能,陆逊军此时恐怕已经抵达秭归城下,正在准备攻城。欲击陆逊,今夜就得连夜行军赶路,争取天亮之前,便赶到秭归城下。」
欧阳锋问道:
「凤舞军还撑得住?」
关凤自信一笑:
「昨夜大胜之后,凤舞军便开始休整。今天白天虽然出城警戒,但江东军已溃走,凤舞军白天大部分时间也是在休整。以凤舞军之能,一天半夜的休整,已足以令他们恢复巅峰状态。」
欧阳锋点点头,又问:
「你带兵出击,江陵城防又该如何?」
关凤道:
「昨夜一场大胜,阵斩江东都督吕蒙,以及潘璋等诸多江东宿将,江陵上下受此大胜鼓舞,人心安定,士气大振。城中各世家大族皆踊跃出人出粮,参与城防,即使我带兵离开,在收到我与父亲战败的消息之前,没人会叛,也没人愿叛。」
这一点,欧阳锋倒也相信。
毕竟原世界线上,糜芳都降了,江陵城中还有人不愿降,暗地里布置埋伏,
准备在吕蒙接收城池时给他个惊喜。
可惜吕蒙进城太快,兵力又多,江陵城中则实在没兵,不幸埋伏失败。
而现在,江东军惨败大溃,吕蒙丶潘璋等大将皆死,关凤威震江陵,城中上下一心,没人愿意在这种时候倒向江东鼠辈。
再者江东主力新败,损失惨重之下,又哪来兵力攻打江陵?
就算只以原本留守江陵的一千多杂兵,辅以民间力量守城,也不虞江陵失守。
当下欧阳锋站起身来,含笑说道:
「既你已经安排妥当,那我便再陪你走一趟。」
关凤唇角上扬,甜美一笑,对他自降临以来予她的连番恩义,虽只轻轻道了声谢,可心里已然下定了某种决心。
半个时辰后。
江陵城门打开,五百凤舞军列阵出城,在关凤丶欧阳锋带领下,向着秭归方向开进。
这五百凤舞军,除了修炼龙象般若功丶碎岩一枪丶斩风五刀丶铁甲衣之外,
还练了「万里独行」基础步法。
虽只练基础步法不可能练出绝世轻功,但全副武装长途跋涉之时,速度纵然比不上骑兵,也要远远超过正常军队急行军,足以在一夜之间赶到秭归。
不过凤舞军再强,披甲带械全副武装急行军一整夜,也难免会损耗大量体力,战力大打折扣。纵有关凤与欧阳锋领兵冲阵,恐怕也会出现不小的伤亡。
因此当凤舞军开始行军之时,欧阳锋意念一动,天地精气化为清风,环绕在五百凤舞军身周,顿时令他们身躯一轻,只觉身上仿佛没有了负重,跑起来更快不说,还更加轻松。
以欧阳锋现在的境界,给区区五百人予以加持,辅助他们减轻行军负担,已是绰绰有馀。
凤舞军本来就强,又得欧阳锋辅助,在保证体力充沛的情况下抵达秭归时,
比预计时间还提早了一个时辰。
而此时陆逊统帅的江东军正扎营在秭归城外,因离天亮还早,江东军还在休息,营垒之中寂静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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