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炎当年能做到的事,朕如何做不到?”
苻融还要再劝,苻坚摁住他肩头:“你要考虑的是,如何为朕打赢此战!”
看了眼苻坚,苻融心中叹息,知道兄长已经下定决心,再难改变。
“臣定当肝脑涂地,不负陛下重望!”苻融拜倒。
苻坚一招手,一名寺人快步送来一份绫锦诏旨。
苻坚抓起诏旨,塞到苻融手中。
苻融展开一看,满面大骇。
陛下授他都督中外诸军事、加录尚书事、开府仪同三司!
肩挑军政,位次至尊!
“臣不敢奉诏!请陛下收回!”
苻融拜倒,声音惊惶。
苻坚笑骂:“朕亲手给出的诏旨,岂有收回的道理?
你我乃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
这江山是朕的,也是你的,拿着便是!
冬至演武过后,你便统帅前军出发!”
苻融红了眼,哽咽磕头:“臣叩谢陛下隆恩!”
“退下吧,待会娥英要来,她素来怕伱,有你在,舞都跳不利索,朕看着别扭!”苻坚笑道。
苻融抹抹眼睛,揶揄道:“那狐媚子最是熬人,陛下可得节制些~”
“滚~要你操心!”苻坚笑骂,作势要扔木屐。
苻融嘿嘿一笑,倒爬两步叩头退下。
出了安福殿,苻融坐乘舆出宫,登上一辆宽敞犊车,四面皆有甲士护卫开道。
车舆内,权翼等候多时。
“拜见君侯......”
不等权翼施礼,苻融脱掉鞋履盘腿坐在榻上,拍打脑门直呼愚蠢。
“君侯这是?”权翼不明所以。
苻融抓起装满酪浆的囊袋灌了口:
“出宫时我想了一路,月前陛下突然调屯骑营进驻骊山,其实那时候,陛下就已经觉察到我们的计划!”
权翼愣了愣,猛然反应过来:“君侯之意,陛下调走屯骑营,就是为了保护慕容越!?”
苻融一拍巴掌:“不错!慕容氏就是一头虎,带着一群狼,个个都是野心之辈!
要说慕容氏里,有谁对大秦忠心,也只有他慕容越!
陛下是担心老贼一反,牵连慕容越,白白折损一忠臣!
这才想办法将其支走!
可惜啊,陛下料人先机,我们终究少算一步!”
权翼恍然大悟,旋即苦笑连连,原来陛下的伏笔,早在屯骑营进驻骊山时就已经埋下。
只怪他们后知后觉,全盘计划都在陛下掌控之内。
权翼迟疑,低声道:“陛下宽宏,不再追究此次罪责,那冬至演武之事,可还要继续?”
苻融脸色阴晴不定,“你物色那人,可用否?”
权翼道:“论勇武,只怕还胜过梁国儿,不在老贼之下!”
“竟有这般能耐!?”
苻融吃了一惊,旋即陷入沉思。
“也罢!白虏反不反还在其次,可那老贼必须死!
他不死,我心难安!
王景略遗言犹如梦靥,夜夜使我惊醒!
就算被陛下废国除爵,我也要除掉此贼!”
苻融咬牙切齿,面容甚至有些狰狞!
权翼拜倒:“臣以性命,助君侯成此护国之义!”
“子良公快快起身~”
苻融搀起他,把绫锦诏旨递给他看:“陛下如此厚爱,我唯有舍命护国,以报陛下天恩!”
权翼看罢诏旨,深吸口气双手举过头顶奉还。
这道诏旨一下,表明南征伐晋已是势在必行,留给他们准备的时间,不多了!
苻融罕见地满脸严肃:“冬至演武,是最后得手机会!
这长安城里,心怀不轨的小人太多,连老氐们中间也不少!
此次计划,参与之人只有你我,还有那谁?”
权翼拱手:“梁广!此前梁氏派往单于台之人,就是他!”
苻融默念两声,把名字记住。
“能被子良公选中,想来有特殊之处?”苻融笑问。
权翼想了想,正色道:“此子骁武精悍,沉鸷有谋,年纪虽轻却处事老道,可堪大用!”
苻融愈发惊讶了,以权翼眼界,此人竟能得到如此高评价,那一定是位大才!
“听子良公一说,孤还真想现在就见见此人!
只是现在不易打草惊蛇,等此事过后,劳烦子良公带他来见孤!”
权翼拱手领命。
当即,二人在车舆内,对冬至演武之事详细谋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