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涤五刚欲说话,赵维汉一摆手:“荣参谋长和林久治郎在里面?”
“在!”
萧涤五没有阻拦的意思,赵维汉刚靠近房门,就听见林久治郎略带威胁的言语。
“日本军人横暴,不服从外交官的指示,这是陆军省的断然办法,到了现在这个紧要关头,别的谈不到了。”
荣臻也是非常愤怒:“我们的军人也横暴,中村震太郎没有护照,擅自进入兴安屯垦区绘图拍照,这就是军事间谍,理当处死,”
林久治郎当即反驳道:“说中村震太郎是军事间谍,你们这是污蔑,你们有证据吗?”
赵维汉在门外驻足有了一会,闻听此言推开房门,门板轰的一声撞击在两侧墙面上。
林久治郎受到惊吓,慌乱的起身,以为荣臻一言不合要采取断然之法,待看清来人是赵维汉后,脸色更加苍白。
“我有证据,你大可随意查看是否属实!”赵维汉将手中的公文包扔向林久治郎。
林久治郎慌乱之下被公文包砸在脸上,却没敢言语,慌乱的打开公文包查看。
赵维汉与荣臻对视一眼,默不作声的坐在右手第一个椅子上,公文包里的东西是由关玉衡派人送到北平的,之后由赵维汉带到沈阳。
原本就是想与日本人对峙,没想到在人证关玉衡到沈阳之前,赵维汉这个特派员先出了事。
公文包里有东北地区中日双方军用地图各一份,上面用铅笔勾改过,显然是有人进行过相互印证后校对的。
笔记本两本,一本是中村震太郎记载的个人私事,其头篇记载,昭和六年一月,日本帝国参谋部队派遣他作情报课情报员。
另一本记载他所经过的洮南、哈尔滨、齐齐哈尔、海拉尔的情况。
报告书两封,分别是与洮南张海鹏和兴安地区蒙古王公的会谈记录。
表册一份,记载兴安、洮安地区东北军兵力部署,枪炮种类,将校姓名以及驻防地点:蒙旗、县的人口、物产以及畜群多少,蒙汉军人相处情况;最后则是地方风土人情,如土壤、水源、气候等。
所记载之内容令赵维汉毛骨悚然,别说他,就是关玉衡这个在兴安屯垦区驻防的都不见得有中村震太郎了解的多。
瞧见林久治郎脸色涨红,赵维汉故意说道:“怎么样,这是否能证明中村震太郎是军事间谍?”
林久治郎一边用手帕擦汗,同时斜视赵维汉:“这说明不了什么,怎么证明就是中村之物?不能凭你一家之言。”
“哦?这么说来,是我们在捏造物证,污蔑中村震太郎?”赵维汉心里明白,林久治郎不要脸,要脸的当不了驻外领事。
“前不久土肥原贤二亲自去兴安地区调查,没有调查什么实质性内容不说,反而说关玉衡团有兵变的迹象。”
“也不知道是确有其事,还是凭空捏造?”
荣臻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赵维汉一到似乎所有事都跟他没有了关系,反倒林久治郎被赵维汉挤兑的脸色有些不好看。
只见林久治郎拂袖而起,用着蛮不讲理的口吻:“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中日友好关系最后破裂,我不能负责。”
说完就想往外走,依旧不忘记将公文包夹起。
“人可以走,东西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