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魂不存,没了主宰,诸魄杂糅,一体不全,自然是死了,尸横人间,是提前将肉身中的禁忌引发出来的邪法!乃邪道中的邪道!”说到这,洞庆子眉头一皱,“但最近入山的理应是妖类,为何灾厄会源于鬼道?难道北麓真有异变?但如今这情况,离庄都难,除非拜祭祖师,以得片刻庇护,方可抵挡,偏我又无法回道观…”
咔嚓!
几人惊魂未定之际,忽听北边的一处墙头发出碎裂声,有几道裂痕浮现墙面,缓慢蔓延!
武灵惊得眼皮子直跳:“大阵前几日有损,有如漏气风箱,处处透风!这是薄弱处被外面的鬼怪触到了!道长,还请你出手相助,加固一番。”
“这山庄中的大护灵阵何等精妙,岂是贫道这点微末道行能加固的?”洞庆子先是摇头,继而道:“不过,要暂时抵住外面冲击,还是有法子的,只是贫道有言在先,此法治标不治本,而且无法弥补裂痕损伤,无法根除隐患。”
武灵先是一惊继而一喜,忙道:“道长愿相助,我等感激还来不及呢!请随我来。”
“道长!”李易上前低语道:“你刚才说人皮力士是冲我来的…”
“此处不是说话的上选。”洞庆子目光扫过周遭诸人,“待贫道忙完眼前事,再与郎君解惑。”
抵御人皮力士的冲击刻不容缓,武灵亦不放心交给旁人,安排了护卫人手,就与洞庆子匆忙离去。
“果然有阵。”徐正名忽然从一处角落窜出来,“初来时便觉此庄有异,果然存着许多隐秘。”
“徐正名,你可不要再闹出事来!”崔裹儿马上出言敲打:“再像上次一样,惹得人人自危、相互攻讦,乱了阵脚,这外面的鬼怪可不会听你巧舌如簧!”
“放心,我心里有数。”徐正名眯起眼睛打量着周围几人,最后视线停留在惊魂未定的林驰备身上。
李易也看向了林驰备…的书箱,洞庆子的话、庄子外面的吼声,令他生出了紧迫感,迫切希望获得更多筹码和底牌。
“林君,你说自己是赶考的贡生,这箱子里的书,都与科举有关?”
李易这一开口,就让徐正名诧异。
又是书?
这位看着肾虚的少庄主还真喜欢书啊!
“不…这些书…”林驰备吞吞吐吐。
“哼!”一声冷笑传来,李婉依走了过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几册书卷,“这么多腐朽之气,该是你的盗墓所得吧?”
李易一怔,但联系前后,却觉得真有可能!
只是…盗墓这么危险、有技术含量的活做下来,只为了偷几本书?
“不不不!”林驰备似要反驳,但被李婉依一盯,仿佛被看破了根底,张口无言。
李易瞧着这一幕,又联想到对方荡魔司的官方身份,有心刷点技能,便主动行礼,道:“李小娘子好眼力,不愧是荡魔司的行走,过去定也破获过不少大案吧?可否说说过去的战绩,这般诡险局面,正好让我等安心。”
这些话,让徐正名、崔裹儿觉得耳熟。
李婉依漫不经心的瞥了李易一眼,道:“虽是个弱不禁风的病秧子,但还有些眼力,看得出本姑娘的能耐,实话告诉你,我是破过不少大案,如东山无头鬼案、江南血衣女案…”
她一口气报出了八九个大案之名,比徐正名的还要多几个,让李易大为意外,暗道莫非这位才是大佬?随即又觉得术业有专攻,这位既是荡魔司出身,该是专攻神鬼之事,亦有借鉴价值,一旦错过,说不定再见亦难,一番思量后,一咬牙,又祭起心中书签。
但下一息,他脸色一变。
李婉依传,未建立起来!
“此人言语中有假!”
意识到这点,李易再看趾高气扬、侃侃而谈的李婉依,观感已截然不同,他又看向与此女同时过来求宿、又互不相识的林驰备。
“这群人一来,人皮力士就来围庄,到底是不是巧合?也罢!大不了浪费一道书签,以求心安,若这书签用不出去,事情可就复杂了…”
一念至此,李易又打着借书的名义,走过去与林家父女套近乎。林驰备十分配合、曲意迎合,很快就把家底身世生平透了个精光。
等交谈告一段落,李易的脸色却格外凝重。
“假的!这个林驰备也无法建传,一样是满嘴谎话!不光事迹,可能连名字都是假的!?两伙骗子,还是一个集团?这两拨人…到底有何图谋?”
莫名的,李易想起洞庆子还未诉说的隐秘,再看庄外浓雾,心往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