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先生来的正好,我正有话要与你说。”李易见着徐正名过来,收好了功法秘籍,就上前行礼,“里面请。”
“正巧,我也有话要与你说。”
徐正名点点头,等入屋落座,他道:“客随主便,郎君先说。”
李易与徐正名一样,有着见微知萌之能,已然从蛛丝马迹中看出一点,就道:“那我也不绕圈子,此番外出,我希望与先生同行!”
“哦?”徐正名略感意外,“郎君几日苦读,不像是想要外出的。”
“心不两用,手不并运。”李易坦然道:“读书时自然专心读书,两者并无牵扯。”
徐正名道:“甚好!实不相瞒,此番我来正是求助郎君!许多隐秘鬼迹,怕是只有郎君你才能看个真切。”他点到即止,便不多言。
洞庆子出言提醒:“李郎君是鬼类的目标,让他外出,一个不好,是自投罗网。”
李易却道:“我为目标,固然有凶险,但亦可掌握主动,知其必攻,反能调动敌人。”
“不错!”徐正名抚掌而笑,“自来兵家行军,都是调动自家兵马,唯有几位兵仙、兵圣有法子调动敌人,提前布局!此事我也只是个模糊想法,郎君一言捅破窗户纸。不过,咱们的目标,对方也该能猜到,到时就看谁棋高一筹,或者准备充分了。”
说完,他更对老道士道:“道长是术法高人、仙道有成,要是有你压阵,吾等此行的胜算还要再添三成,何不同行?”
洞庆子摇摇头:“贫道的黄歧观在此山中,当初贫道之师立观时与白龙大君立过道约,不可于山中生事,郎君在此庄中,贫道尚可护持,一旦出去,便爱莫能助了。”
徐正名点头道:“既然如此,李君且收拾一下,一炷香的时间后,咱们去拜见武庄主,此事不可越过他。”
李易却道:“没什么好收拾的,这就走吧。”
“爽快!”徐正名从怀中取出一物,交给李易:“郎君拿着此物。”
李易接过来一看,是个巴掌大小的红葫芦。
“这是何物?”
“此乃精元葫芦,也叫精气葫芦。”开口说话的竟是洞庆子,他略显惊奇,“此物只有几大灵地栽种,三十年一成熟,摘取后要请炼器大家开炉锻炼七七四十九日方可成型,之后能存人精气,熔炼气血阳刚!有了此物,遇到寻常鬼怪只需扒开葫嘴,就能逼退,体力衰竭时,亦可饮用,以充体力、提精力!你居然也有此物。”
“道长果然识货。”徐正名笑道:“这葫芦得裹儿蕴养九个月,正当用!郎君也不用推辞,让你出力,哪能没有好处?你有这個,才能发挥更大作用。”
好东西!
李易一听,就知道这东西更适合自己的体质。
他根本就不客气,拿在手里晃了晃,大概装了半葫芦,就装入怀中。
二人也不啰嗦,就去前院寻找武灵。
洞庆子想了想,跟了上去。
三日以来,武灵日日操持,主持修补,了解库存,焦头烂额,几人寻着他时,他正指挥几人拆除几间崩塌房屋的梁柱。
“不行!”
知道了来意,武灵当即拒绝,看向徐正名的目光甚至带上了一点怒意:“前后这么多人殒命,就是为了保住郎君性命,岂能让他涉险?”
“徐某知晓庄主的担忧,但在庄子里真就安全吗?莫忘了,已有前车之鉴!”徐正名指着被李易挂在腰间的荡魔令牌道:“少庄主带着此物,可掩盖招鬼体质,能辗转隐匿于他处,但庄子不同,恶鬼早已知晓位置,一旦阵崩,就是逃无可逃的死地!”
武灵皱眉,正待说话。
李易忽然道:“灵叔,庄里的资粮还能撑几日?口粮、药材不足的事瞒不住,对方会算准时间前来破坏、攻伐!不在气势尚可、准备充足时主动出击,难道等到山穷水尽、退无可退时再匆忙应对?”
武灵只道:“你自幼时抵达此处,就不曾出过山庄,外面那般纷纷扰扰,你这一心赤子,如何应对?”
李易则道:“没有今日事,也没有多少日子好活了,与其当个井中蛙,不如出去见识见识大好河山。”
武灵怔怔无语,最后道:“是我无用,一至于斯。”
“鬼怪事无常,若无灵叔坐镇,早在那日大火时,庄子就彻底乱了,哪里还有后面的事?灵叔,凡事不要内耗,多从他人身上找问题。”李易说着说着,忽然道:“另外,在我看来,留在庄里确实不安全,鬼怪之事,常人根本无从应对,反而是徐先生乃是良医,跟在他身边,看似凶险,其实安全,因为真碰上鬼怪事,他知道如何应对!”
武灵一愣,随即懊恼道:“唉,人手不全,也是这几年主上不甚重视此…”他说到这忽的反应过来,赶忙住嘴,又道:“其实,道长也知道如何应对鬼怪。”
李易没追问对方话中隐瞒,而是道:“道长护得一时,又有制约,而且他说过,善药不善鬼。”
洞庆子张口欲言,却不知从何说起,只能暗暗后悔先前诸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