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武灵只能道:“我得跟着…”
“不可。”
这下,徐正名与洞庆子同时开口。
徐正名道:“你乃纯粹武者,在庄子里尚可,出则有殃。”
李易则道:“灵叔,莫忘了袁君旧事。”
武灵一听,越发为难。
徐正名这时又说起精力葫芦,还暗示自己身有逃命底牌。
武灵态度渐软。
李易忽然想起一事,还是问道:“灵叔,你可知道,庄子下面埋着东西?道长,你最近可曾察觉…”
不等李易把话说完,武灵就面露惊色:“伱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我…”迟疑了一下,李易还是道:“最近静心读书,偶有感应,觉得地下有什么东西。”
“感觉到的?”武灵与老道士对视一眼后,沉声道:“此事你不用多问了。”他抬头看了一眼庄外雾气,“时候不早,早点出门吧。”
“…”
看来武灵叔是知情的!
李易却没有再多问。
此身终是先天不足、牵扯太多,若是困守庄中,永远没有改变之日,便要短命夭寿!
于是,他毫不犹豫的与徐正名一道走向大门。
崔裹儿、李婉依和薛凡正等在那里。
“婆婆妈妈的。”李婉依见着人来,便蹙眉摇头。
武灵一见,又忍不住道:“郡主,你也要涉险?万一…”
李婉依摆摆手,不耐烦道:“我自有修为,也通法术,见势不妙自然会跑。”
徐正名也道:“同道贵精不贵多,两位愿意相助,那是再好不过了。咱们该走了,裹儿,你戴着‘路引’开道,鬼雾之中得确定方位。”
“知道了,但如此一来,我就没法出手了。”崔裹儿撇了撇嘴,翻腕间手里多了一道红绳,系在左腕上,随即身形模糊起来,宛如水中倒影。
徐正名道:“万事小心,若碰到例外,只管走。”
“我也是荡魔司之人,一样想要诛魔辟邪。”崔裹儿说着,仗剑前行,踏出门槛,走入了雾中,身影迅速模糊,最终不见。
徐正名则从怀中取出一根红烛,拿着火折子一抖,顺势点燃,烛火指向门外,火光在周围形成了一圈光晕。
他招呼着李易等人过去:“此乃西窗烛,用鬼脂与相思泪所造,烛火笼罩,可拟鬼意,让鬼怪将吾等视作同类,还能追索裹儿留下的痕迹,前往鬼冢。”
“你东西着实不少。”李婉依与薛凡靠拢过去。
李易则冲武灵等人行礼拜别。
武灵有些不舍,但还是挥手送别。
洞庆子则忽道:“郎君,健足法可熟悉了?”
李易一怔,还是道:“都熟了。”
“那就好。”洞庆子神色如常的道:“可惜郎君不修杏林观想法,健足之法若能与杏林观想法相合,另有妙用。这神魂一成,哪怕不出窍于外,不转玄门妙法,只需聚思身上任意一处,也能显出特异,无非是精细与否罢了。”
李易心中一跳,抬眼去看道人,见其神色如常,便没有多问,但心里却在思量:道长莫非看出了什么?
但现在也没时间深究了。
“多谢道长提醒。”按下念头,他转身走向徐正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