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李枝等人,都已被屏退。
看着两人,先天真人叹了口气,道:“口风挺紧,什么都不说,但即便不说,贫道想知真相也有法子,只是有些残忍。”
瘦削男子恭恭敬敬的对先天真人道:“吾等泥丸宫中皆有禁制,就是搜魂摄魄也无用处。”
“还真是准备充分,但话说回来,今日在场众人,知情者其实不少,你们两个是禁制封口,那其他人呢?又是什么缘故?”她目光扫过老和尚,忽然扬声:“你觉得呢?洞庆子师弟,你一路跟着李去疾,没有一点香火情分,想来是不会这么费心尽力的吧?”
“洞庆子?”
李易一怔,神魂六贼流转,禅意韵律弥漫周围,又察觉到一点违和之感。
“唉!”
叹息声中,仙风道骨的洞庆子现身出来:“郎君之进境,一日千里都不足以形容,可叹老道当初失了眼力,以至于错失良才。”
李易顷刻明晰了前后之事:“道长一直与吾同行?”
冷面、瘦削二人面有讶色,他们多日潜在李易周围,不曾见得此道人,想到深处,不免悚然!
洞庆子对先天真人打了个稽首:“纵无香火人情,只说郎君这等天赋资质,既见了,岂能坐视不理?”
先天真人则道:“方才那危急时刻,怎么没见你出手。”
洞庆子苦笑道:“若两位都平息不了,贫道这点微末道行,能顶什么用?本想着关键时刻,护持一二,结果却连插手的机会都无。”
听着几人说话,李易游目四望,入目的有老和尚、老道士、女道士、两个不良人,成分复杂,都牵扯着前身身世,这身份果然十分麻烦。
先天真人这时话锋一转:“洞庆子,你顾左右而言其他,也不想说?贫道问你们,是怕糊里糊涂的撞上忌讳,既然都不愿说,干脆把李去疾带去长安,投石问路,想必还有其他人知晓大概!”
“不可!”
洞庆子、道苯和尚立刻出言,连冷面男子都欲言又止。
“有何不可!说出来,让本侯也听听!”
随着一声爆喝,便听轰隆一声,虬须老者直接破开屋顶,落了下来,周身缠绕雄浑战意,气镇众人,目光扫过屋中。
“若不能说出个缘由,那本侯可就要治尔等之罪!不管是有德高僧,还是山中道人,又或者…”他目光掠过先天真人,话音一顿,最后将视线落在李易身上:“清化坊乃洛阳奢华之地,乱之罪大!何况还敢震动洛阳地脉,罪上加罪!”
洞庆子见之,对道苯低语道:“你方才何不将他带走,去那大福先寺…”
老和尚摇摇头:“带走也无用,况且他不愿走。”说着,他对虬须老人道:“君侯,此事关系到三阶教护法,其人已陨,乱从此出。”
“三阶教?”虬须老人眉心一跳,“死了?尸体呢?”
道苯回道:“贫僧着人送去寺中安葬了。”
“本侯本就要去大福先寺再走一遭!”虬须老者深深看了他一眼,又瞧李易:“但此间事也不能一笔带过,该论罪的,跑不了!”
李易皱眉道:“我在家中读书、参法,与世无争,却突然蹦出几个人来袭击,不得已反击,怎的成了我的罪过了?”
虬须老人冷笑道:“好个巧舌如簧,真当本侯不曾察觉?你身上那股汉韵腐味可还未散净!你这汉室余孽!说什么读书参法与世无争,恐怕今日之乱,就是因汉孽仇怨连绵之故!”
此言一出,屋里一大半的人,如洞庆子、道苯僧、冷瘦二人都是欲言又止,表情微妙。
“怎么?你们还有话说?”虬须老人扫视众人,“你们一个个,看着也是有来历的,为何掺和此事,乱我洛阳秩序,都要说个清楚!”
“我来说吧。”
突然,一个声音自门外传来。
吱呀。
徐正名推开房门,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扫了被禁锢的堂中两人,认出了身份,诸多线索串联为一,他指着李易,对虬须老者道:“君侯,这个人,你不能动!否则,便违了封灵时的誓言!”
虬须老者眉头一皱:“伱是…徐有功的孙子?好大的口气!”他看向李易,“这人有什么是本侯不能动的?”
徐正名也不绕圈子,直言道:“李君的真实身份,该是当今圣人的第九子,二十七年前被封夏王,谥号为悼!名为…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