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那男女道士听得此言,立刻面面相觑。
他们此来寻找自家祖师,本意是想要借助其绝顶身份,重振宗门声威,虽也曾想过这位祖师身旁跟着一位天赋异禀的弟子,不仅修为高深,且精于人事,能为蜀中掌教。
听祖师这意思,似是看上一人,还未收入门墙,就要予其掌教之位?咱家掌教不至于这般不值钱吧?
而且,到底是什么人,能让老祖一寻得,就要将空悬许久的掌教之位给送出去?
一念至此,男道士到底是忍不住了,问道:“不知是什么样的人物,竟能让老祖这般推崇?”
“这人吧…”
老道士听着这话,回想起来,却是越想越是开怀。
“哈哈哈!什么叫运气?什么叫命数?本以为只是个寻常的修道种子,有些天赋,结果年不过三十,就已修至神魂!而且,听其六贼之音、观神魂之相,修行该是不到两年!不到两年、三十岁的神魂修士!还隐隐触及道韵!有这等天赋,合该我道大兴啊!”
心里想着,他差点笑出声来,于是挥挥手道:“待你等见着未来掌教了,自然就知道了。”
男女道士却是看出了自己祖师的心思,立刻就猜到那位未曾蒙面的未来掌教,恐怕天赋之高,超乎想象!
二人正想着,却听老道士说道:“其实你们来的也正好,待我那徒儿入了门,你等正好跟在边上,听他调令,省得被佛门、学宫的人比下去,让人觉得咱们没什么人手!”
想着想着,他又嘀咕着:“话说回来,看那小子的样子,似对其他两家也有意动,莫非存着兼容并包之心?可即便能参悟王羲之留下的字帖,也不见得是个读书为学的种子,想来碰壁几次,就该收心安定了。这之前,还是得有人跟着,时时提醒他。”
男女两道士听得再次面面相觑。
怎么还牵扯到佛门和学宫了?
一时间,他们对祖师口中的未来掌教越发好奇了。
李易掌中的玉刀忽然震颤了一下,玄妙之感一闪即逝,但他神魂既成,自是能够发现,便知里面或许真藏着个了不得的印记,但这会却不是探查之时。
先天真人既提到了安禄山之子,李易在无法确定大乱具体日期前,自然十分在意安氏的一切动静,他毕竟对历史细节知之不多,对安禄山是否有子甚佳,并不知晓,只能多问。
“你这般询问,莫非是起了攀比之心?不过,那安庆宗妙语不绝,当时就有几位郡主表达青睐,如此看来,也是一时俊杰。”
先天真人说着说着,忽然话锋一转:“不过,最有意思的要数这人的一篇文章。”她转头看了颜阙疑一眼,意有所指:“学宫这么着急寻读书种子,就和这文章有关。”
李易关注的重点有些偏,他问:“千秋节上还要写文章?”
“千秋节,是下面的人为了皇帝开心、为了些许目的设立。此节一立,长安、洛阳等地的布衣黔首有了些乐子,继而催生了许多的利益,自然有人想要进一步发展。”先天真人自然而然的说着,“因此,除了宴席与歌舞,每年都会多些玩意儿,道佛辩论是近几年所增,吟诗、斗诗、说词,乃至比武弄剑,都是常有的事…”
李易道:“写文章也是环节之一?”
“歌舞诗词是为了皇帝高兴,比武弄奇是为得他赞赏,两年前加了个才子写策的环节,也就是皇帝出个题目,让一群士人作答,谁写得好、写得妙,当场就给封官!”先天真人用嘲讽语气道:“科举取士也有许多年了,多少人穷首皓经而不可得,斜封官虽不见少,但也得有些出力、成绩、过人之处,如今倒好,一個节日,一篇文章,就得了个著作郎的职位。”
“安庆宗被封了个著作郎?”
李易一听,怦然心动,因书签之故,加上集贤书院的例子,他这几天特意了解了大唐藏书所在,因此知晓了掌管经籍图书、国史典藏的秘书省,那著作郎所在的著作局,就隶属于秘书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