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斐思索着案子,一旁的李源也未歇着,口中依旧骂骂咧咧的,可那厢的林斐愣是一声未搭理他。
如此…他终是骂累了,停下来发出了一声冷哼。
林斐这才又有了反应,将目光转到了李源的身上。
即便素日里也是嚣张跋扈惯了的,可不知道为什么,被林斐那双清冷的眼盯着看的时候,李源觉得莫名的有些不自在,总觉得那双眼仿佛能透过人看穿人的心一般,让人莫名的有些抵触和狼狈。
只是输人不输阵,李源仰起脖子,同他对视:“看什么看?小爷英俊着呢!”
林斐没有多言,只是顿了一顿,忽地开始绕着他看了起来,待绕到第二圈至李源身后时,他突然停下,伸出手指朝李源背后略使力一压。
正叫嚣着的李源蓦地“啊”了一声,发出了一声惨叫,大骂道:“林斐,你这混蛋做甚?痛死爷了!”
“你有暗伤,什么时候的事?”身后传来的声音平静无波,显然不是质问,而是在陈述一件事实。
正呼痛的李源怔了一怔,似是突地意识到了什么一般,额间不知不觉间析出了一头的冷汗。不过对着林斐,他仍然不肯服软,叫嚣道:“胡说八道什么?小爷我哪里来的暗伤!明明是你暗算我…”
林斐没有理会他,转头看向一旁的双喜。
双喜一个激灵,想也没想,便开口招了个彻底:“那日回去之后,主子后背便有些不舒服,不过因着撞到舱壁,小的也落枕了,便当主子的伤亦是落枕所致。之后,我二人又进了大牢,这牢床硬邦邦的,着实睡不好,便只当落枕一直未好。”
不成想,主子身上竟有暗伤?双喜有些懊恼:“若是早些知晓便唤大夫来看看了!”
林斐没有理会双喜的懊恼,转头吩咐一旁的赵由:“扒下来,我看看!”
赵由应声上前去扒李源的衣裳。
被绑在木桩上的李源气的再次大骂,奈何绑的委实太过结实,怎么挣扎都是徒劳的。
待到衣裳被彻底扒下,露出少年的后背时,牢房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露出了惊愕之色,就连林斐都下意识的挑了下眉。
原本以为这位出身尊贵的平西小郡王露出的后背定同一般权贵子弟无二,细皮嫩肉的,身上莫说疤痕了,连个蚊虫叮咬的痕迹都不会有。可待看到少年后背上那些触目惊心、纵横交错的伤疤时,所有人都愣住了。有人更是下意识的擦了擦眼,以为自己看错了。
这位平西小郡王的后背怎会有…到底是什么人竟敢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