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广无奈:“此事说来话长,容我日后再向将军解释......”
慕容越满眼惊疑地在二人间看了看,稍作犹豫:
“营中不禁武官带随从僮仆入营,只是人数不可太多,且不供应军需,不发给衣甲器械......
你的人,务必约束管教,不可触犯军纪,否则依然难逃军法处置!”
梁广忙道:“仆明白,请将军放心!若出问题,仆一力承担!”
慕容越看了眼王镇恶,点点头:“随我上校阅台,今日常训,几位同僚都在,正好介绍你认识!”
梁广领命,回头给了三人一记眼神,跨上马跟随慕容越奔向校阅台。
李方凑近王镇恶:“王少郎,伱和慕容校尉有过节?”
王镇恶整理缰绳准备上马,撇撇嘴:
“也没啥,只是那年阿翁灭燕国回京,大军入城时,我在城头扔了几只臭鸡子,碰巧砸到慕容越头上.....
芝麻大点事,他到现在还记得,真是小气!”
李方瞪着眼,和邓兴相视无语。
当年慕容氏入长安时,早已不是俘虏身份,慕容郎君们个个都获得封爵拜官,随秦军光明正大入城。
你凭何往人家头上砸臭鸡子?
而今慕容越不揪住你小子收拾一顿,已经算是宽容大度了…
校阅台上,慕容越为梁广一一引见。
屯骑营长史李彦,弘农李氏出身,乃当地汉人大族,据说家中建有坞堡五六座,僮仆数千。
司马杨定,仇池氐酋杨氏子弟,前仇池国宗室王杨佛奴之子。
五官沮渠万弥,姑臧卢水胡酋帅沮渠氏任子。
功曹姜承,主簿陈钊,皆陇右内迁寒素子弟。
其余四位幢主,皆是按照军功从士伍里提拔。
梁广相继见礼,心中对屯骑营内部势力划分有了大致了解。
四位幢主俱是实际领兵之人,且观其神情,对慕容越颇为恭顺,应是他直接提拔之人。
其余长史、司马、五官、功曹、主簿,皆是护军府和尚书省五兵部任命,负责一营兵马的行政事务。
如果加有戎职,则具有战时领兵职权。
屯骑营里,除慕容越,只有司马杨定一人加有建武都尉之戎职,论职权,他仅在慕容越之下。
以仇池杨氏的势力,梁广倒也想得通。
五官沮渠万弥,掌有日常训练和管理器械之责。
而所谓任子,有两重含义。
一是表示,此人是姑臧沮渠氏派到长安的人质。
二是表明他这官职,是受父辈荫庇所得。
他在长安的富贵生死,全看沮渠氏在河西,是否一直保持对大秦的忠诚。
总的说来,慕容越能够掌握屯骑营六七成的话语权。
其余次序应是杨定、李彦,其余三人地位等同。
慕容越笑道:“别看梁参军年纪轻,他可是击杀彭蠡大王的有功之士!
往后诸位一起共事,还望精诚合作,不负朝廷重望!”
李彦笑道:“能与梁参军这样的少年英豪共事,乃彦之荣幸!”
姜承、陈钊皆附和恭维。
三人笑着,眼神里流露丝丝异色,似乎对这位新同僚背后的权贵很是好奇。
尚书左仆射亲自荐举之人,值得好好亲近一番!
司马杨定忽地道:“屯骑营将士最重骑射,不知梁参军射艺如何?”